我帶樂樂回了家,十五平方米的小屋子每次下雨都會漏水。
許子期很少回家,更不願意住在家裏。
遲鈍的我現在才知道原因,兒子伸出小手給我擦了擦淚。
“媽媽不哭,我幫媽媽收拾東西。”
收拾的時候,我才發現許子期好像沒送過我什麼,唯一的手鏈還是在路邊攤買的九塊九塑料貨。
那個時候他剛破產不久,但是又撞上了我的生日。
他隻能在網上購買了一條便宜項鏈,帶在我手上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他親吻著我的手,對我許下誓言。
“徐茹芸,等我將來出人頭地了,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那時我以為許下的諾言就一定會實現,但終歸都是一場泡沫而已。
收拾完東西,我拉著兒子準備離開,打開門卻看見學校那名保安和維修工站在門口。
他們不懷好意地朝我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猥瑣的笑容。
“就是這娘們害的我們兩個丟了工作,這下必須得給他一個教訓。”
我下意識將兒子護在身後,然後快速用老式手機點了緊急聯係人。
樂樂怕我被他們欺負,勇敢地張開手臂擋在我的麵前。
“你們兩個壞蛋快點滾出去!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他們把樂樂摔向一邊,他的頭砸在牆上很快就暈了過去。
“樂樂!”
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查看樂樂的情況,他們就開始對我上下其手。
撕扯著我身上的衣服,用肮臟的手摸遍我的全身。
我的淚水忍不住往下流,樂樂也爬過來對著他們的腳就是一口,但是又被一腳踹飛,然後再也不動了。
保安剛想親我,被破門而入的警察一腳踹飛。
昏迷前我看見了誌願隊的同事們。
再次醒來,看見許子期眼神急切的看著我,可剛說兩句就被阮聽禾給拉走了:“子期哥,青陽好像不舒服,你快來看!”
我不想再看見他們在我麵前演戲,抓過護士問兒子情況。
護士告訴我樂樂頭部大出血,現在還在搶救中。
我跪在地上為樂樂祈禱,突然大門被推開,醫生滿臉嚴肅的走出來。
“病人現在是大出血,快找O型血的人來獻血!”
“要是不及時輸血的話,身體缺血太久就會導致死亡。”
我心都涼透了,直係親屬不能輸血。
絕望之際,猛然想起來在學校體檢的時候,看見青陽的詳細資料上,母親阮聽禾的血型就是O型。
我立刻在醫院尋找他們的蹤影。
等我找到他們的時候,許子期和那母子倆其樂融融。
我衝過去抓著許子期的手哀求道:“樂樂出事了!你能不能讓阮聽禾幫他輸血,他現在情況太危險了。”
阮聽禾聽了這話,害怕地躲在許子期的懷裏。
“子期,我有貧血啊,她是不是想用這種借口來害我?”
“樂樂就算出事了也是心臟病,怎麼會需要獻血呢?”
青陽也跑過來,一把把我推開:“你滾開,不準靠近我的媽媽。”
許子期站起身來,冷漠地看著我。
“徐茹芸,用自己的身體來討好保安和維修還不夠,現在還要用孩子來引起我的同情心?”
“我給你一萬一晚怎麼樣?你討好他們還不如來討好我。”
我崩潰地朝他哭喊:“那是你的兒子!”
許子期抬手給我一巴掌:“還一口一個我的兒子,那分明就是一個野種!別想賴在我的身上!以後他發生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
“告訴你,我不會讓聽禾給那個野種獻血的。”
他的態度堅決,可我隻能跪在地上朝阮聽禾磕頭。
“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走到我的身邊,幽幽地開口。
“隻要你答應和子期離婚,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好。”
我和許子期的聲音同時響起,他麵帶震驚地看著我。
他咬緊下牙,憤憤地看著我。
“徐茹芸,你真是好樣的!”
阮聽禾剛想要站起身來,就被許子期拉住。
“就算你不去幫她,我也會和她離婚的,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妻子。”
他把我趕出門,把門狠狠一摔將我隔絕在外。
突然旁邊病房的家屬走出來說道:“我是O型血,我可以輸血!”
我拉著好心人趕到急診室,醫生打開門走出來,遺憾地朝我搖搖頭。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要是再早個十秒鐘,或許孩子還有希望。”
我渾身僵硬住,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那個病人家屬臉上的表情也滿是遺憾。
“節哀。”
但是此刻我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隻覺得耳朵都在嗡鳴。
誌願隊的夥伴忙完工作這才匆匆趕過來。
“樂樂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