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趕到教室去,卻發現教室已經滿地鮮血。
樂樂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起來。
周圍的小朋友紛紛都避開他,反而去關心青陽。
阮聽禾和許子期也衝了進來,第一時間就去查看青陽的傷勢,發現他隻是擦破了點皮。
我剛想撥打電話,就發現手機因為沒有人錢交話費而停機了。
我隻能央求許子期:“子期,把你的手機借給我的給救護車好不好,求你了,我們的兒子快要不行了。”
我的手還摁在樂樂的頭上幫他止血。
但是許子期卻一臉冷漠地拒絕:“樂樂就是跟著你學壞的,居然敢和別的小孩打架,這次非要給他長長記性才行。”
我的眼淚止不住簌簌的流了下來,跪在地上不停的朝他磕頭。
為了兒子,什麼自尊和尊嚴我都不要了。
他的話讓我如同墜入了冰窖,渾身都在發抖。
所有人都在冷漠地看著我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幫助我們。
我隻能背起樂樂衝到路邊電話亭,剛和急救人員說完地址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醫院,我的手上還掛著點滴。
這麼多年讓我窮怕了,讓我感覺這一趟得花不少錢。
我趕緊把點滴拔掉,想要出門尋找兒子。
剛走出門的時候,就看見許子期想要推門進來。
他看見我手上的針眼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眉頭緊皺。
“你又在瞎跑什麼?這點滴是都已經付過錢了,你真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這麼浪費。”
聽到他的話語,我所有的委屈都忍不住傾瀉而出。
“這幾瓶點滴的錢隻不過是你錢包裏的零錢而已,你說對吧。”
“許總。”
他的表情錯愕,看著我麵上的表情呆愣住了。
他下意識的為我拭去了淚水,就像之前我們剛結婚那段時間一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的住院費已經我已經交過了,你安心接受治療就對了。”
我著急地向他詢問:“那兒子呢?我們的兒子呢?”
他聽見兒子這兩個字,渾身的氣場都冷了下來。
“兒子還在ICU裏搶救,不過那也是他活該的,誰讓他學壞了去和別的孩子打架。”
“兒子那邊的醫藥費我已經付過了,剩下就聽天由命了。”
看著他冷漠的臉,我心痛的快要窒息。
我想不明白,他作為一個父親,為什麼還要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冷漠。
醫生這時走了進來,宣布兒子脫離了生命危險,我這才鬆下一口氣。
樂樂被推出來,在看見我們的時候他意識地盯住許子期。
樂樂眼神期待地看著許子期,聲音沙啞地詢問。
“爸爸工作回來了嗎?還是因為我生病了終於回來看我們了。”
“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天天生病,這樣我就可以每天都看見爸爸了,媽媽也不會整天哭了。”
聽到他的話語,許子期臉上閃過羞愧,慢慢地朝樂樂走過去。
但是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才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話筒裏阮聽禾的聲音急切:“子期哥你快點過來,青陽好像有點發燒和貧血了。”
“我真的好害怕青陽會出什麼事情。”
許子期電話都沒有掛斷,就匆忙地往外走去。
他疼愛著阮聽禾,也愛屋及烏疼愛著她的孩子。
他害怕青陽會出什麼事,卻忘記了樂樂處在隨時生命垂危的狀態。
他們就在我們隔壁的病房,他們的歡聲笑語更是顯得我們這邊格外沉寂。
樂樂靠在我的肩膀上,撫摸著自己的心臟。
“媽媽,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爸爸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他是我的爸爸。”
樂樂年紀小,不懂什麼愛恨癡嗔,隻覺得自己的父親一直都在疏遠他。
我第二天出去給樂樂買早飯的時候,就發現樂樂臉色都蒼白了。
我問了許久才知道,青陽趁我不在的時候,來找樂樂挑釁。
他說:“你這個沒爸爸疼的野孩子,子期爸爸才是我的爸爸。”
這些事情許子期肯定都知道,但是他卻沒有阻止。
我隻能露出苦澀的笑容,摸著兒子的腦袋安慰他:“樂樂乖,媽媽會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