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友還要仰仗他故家的臉色,敢怒不敢言。
我捧著痰盂跪在墓碑麵前,供他們熄煙醉吐。
小花故意朝我身上吐,我躲了躲,故經雲便一腳踹翻痰盂,臟汙遍布我滿身。
“你不接著,我寶吐臟裙子怎麼辦?這條高定禮服夠給你爹辦十個席!”
“想要你媽的醫藥費,就給我受著!既然為了錢嫁給我,就做好當保姆伺候我的覺悟.......”
可不止是保姆。
還是司機,陪床。
7年來他身邊呆過的99個女人,每一個都比我更像正妻。
抬眸看向眼前的第一百個,我心裏終於一片死灰:
“故經雲,我們離婚吧。”
他愣了愣,旋即大笑:“又用離婚拿捏我?林芳你賤不賤啊!哪次分過手,你不是第二天就為了你媽的醫藥費,哭著求我原諒?”
這次不會了。
他在夜場燈紅酒綠時,我媽已經燒成了灰。
1.
親友不堪受辱,紛紛離去。
林家隻剩我一個人,被故經雲的朋友肆意調笑。
“不是都說林芳繼承了她娘的心機?這麼一看真是蠢透了,離婚這一招都用爛了還玩呢。”
“上次前腳說完離婚,第二天就上門求經雲,跟個狗一樣親自伺候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歡好,這是又犯賤了想再來一次麼......”
30分鐘,他們仍未說完。
7年間故經雲每換一個新人,都會辱我一次,讓我這個正妻伺候小三,甚至服侍他們同床。
每次提離婚,我都是撕心裂肺後的真心實意。
隻是我媽怕我受窮,總是以死相逼讓我回去。
現在,我終於解脫了。
一點點擦拭掉身上的汙漬,笑著起身握住第一百個新人的手:“故經雲胃不好,喝了酒必須配醒酒湯,我會把食譜發給你。”
“他睡醒時不喜歡別人碰他,你注意些,別惹他有了起床氣。”
剩下的還沒來得及囑咐,便被故經雲扯著手臂一把甩開:
“林芳,這就是你的新把戲?故意演出一副要離開又在乎我的樣子,想騙我心疼?”
我笑了:
“你想太多了。”
“我隻是怕你習慣了我的照顧,怕我走後會糾纏。”
話音落下,全場哄笑。
當紅小花勝夏也偷偷掩住了嘴,一副忍俊不禁的嬌俏模樣。
所有人都把我當成笑話,以為我這個當牛做馬伺候了故經雲7年的舔狗,根本離不開他。
故經雲戲虐地挑了挑眉:
“一個上趕著出來賣的貨色,我怎麼可能糾纏?”
“要離婚是吧,可以,但這次想求我原諒就沒那麼簡單了。”
“我打算和夏夏生一個孩子,卻不舍得叫她吃苦,你就來生一個吧。”
夏風吹過,我卻如同墜落冰窖,窒息得喘不過氣。
從前他不論找多少個女人,都不曾真的動心,僅是為了折磨羞辱我。
可現下,他竟要與勝夏生孩子,眼中柔情不似作偽。
這段虐緣,終是不剩一點情意了。
“不敢走?那你就給我乖一點。”
見我沉默,故經雲慵懶地瞥我一眼:“接著捧痰盂,把夏夏和我朋友都伺候好,我就當今天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孩子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不等他說完,我已轉過身去。
“故經雲,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