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咖啡的緣故，我的呼吸很快變得急促，皮膚上也起了紅疹。

紀以驍終於記起來我咖啡因過敏這件事。

他慌了神，一下把我橫抱起來。

“老婆，你別害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如果說曾經他對我的緊張讓我食之蜜糖，現在隻會讓我惡心。

我從他的懷抱裏掙紮下來，又是一陣暈眩。

“不用了，過敏而已，你們先忙。”

“不行！我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開會而已，改天補上就好。”

紀以驍似乎一門心思撲在我身上，完全不顧工作和他身後麵色不悅的徐薇。

他徑直的攬過我的手臂，為我披上外套，把我扶進了車裏。

到了醫院，他也是親力親為，掛號、取藥，圍著我忙上忙下。

他步履匆匆，麵色焦急的讓過路的病人紛紛避讓。

直到聽到醫生說我沒有大礙，他才緩和了神色。

“老婆，幸好你沒事，還是因為這杯咖啡你出了問題，你這輩子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看著他愧疚的神色，心裏泛起波瀾。

我從不懷疑他對我的愛。

他對我好，對我心疼，都是發自真心。

可他的真心太廉價，輕易的就可以給了別人。

做錯了事再後悔，有什麼用呢？

錯了就是錯了。

我移開視線，聽著心跳一下一下的變得平穩。

身邊跟著的十八歲的紀以驍紅著眼睛沉默的陪著我。

紀以驍為我掖好被角，說會陪著我，讓我安心睡。

沒過多久，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機，輕手輕腳的離開。

我睜開眼，看到的隻有十八歲的紀以驍。

他想要拉住長大後的自己，卻隻能直愣愣的看著他離開。

十八歲的紀以驍守著我無能為力，二十八歲的紀以驍離開我毫不猶豫。

我自嘲的笑笑，問他：

“徐薇把他叫走了，對嗎？”

少年沒說話，表情卻已經出賣了一切。

我掀開被子，穿好鞋，繼續追問。

“他去哪兒了？”

少年沉默，看到我不管不顧的推開門，才急急的吐出幾個字：

“婦產科。”

他攔不住我，隻能紅著眼睛懇求。

“求你了，阿鈺，別去，好不好？”

我對上他倔強的眼睛，搖了搖頭。

僵持半晌，他隻能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十八歲的紀以驍，還沒學會拒絕我。

…

婦產科離得我的病房很近，幾乎下了電梯就能看到。

紀以驍攬著徐薇的腰，兩人親昵的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哥哥，寶寶太調皮了，剛剛可嚇死我了！”

紀以驍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

“這個小壞蛋，看他出生以後我怎麼教訓他！”

徐薇抱著他，柔聲問：

“哥哥，你最愛誰？”

紀以驍毫不猶豫：

“在這裏，我最愛你。”

短短幾個字，像是利刃一樣刺穿了我的胸膛。

少年想要捂住我的耳朵，卻徒勞無功。

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和痛苦，聲音顫抖：

“阿鈺，對不起，想哭就哭吧…”

我驚訝的發現，自己一滴淚也沒留下來。

我收回視線，對他說：

“紀以驍，這是第二次。”

我安靜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紀以驍扶著徐薇出來。

他的領口有些淩亂，白色的襯衫還沾了口紅的印記。

他臉上溫柔對笑意，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僵住。

紀以驍的臉色變得慘白，手下意識的和徐薇分開。

“老婆，你…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