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往前開了一段路。
祁正寒忽然讓司機停在了一棟國際商城樓下,「小叔叔,我帶我女朋友進去挑生日禮物了,不用你送我回家了。」
他這點小心思根本藏不住,明顯就是怕被他家裏人知道他出來鬼混。
顧宴清嗓音清清冷冷,「我在這裏等你。」
在我們下車後,就聽見祁正寒手機裏傳來的提示音,支付寶到賬兩百萬元。
他摸了摸腦袋,疑惑了一秒。
下一瞬,車窗緩緩降下。
顧宴清嗓音是今晚第一次的溫潤輕柔,「別虧待女孩子。」
祁正寒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沒想太多,露出一副崇拜的模樣,「小叔叔,我太崇拜你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然後他帶著我拎著大包小包的走出了商場,路人一片豔羨。
走到車前。
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我在這附近還有點事,就留在這裏了,辦好事情後我自己回家吧。」
祁正寒想了想,抬腕看了眼表,「那好吧,有什麼事記得聯係我。」
我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他指了指側臉,要一個告別吻。
他是我男朋友,並且幫了我那麼多。
當然可以。
隻不過我想快點結束,走上前沒扭捏,忽然他偏過頭吻在了我的唇上,車上那人側過頭目光突然落了過來。
有點不自在,且是當著前男友的麵。
我心尖一顫。
祁正寒沒發現,滿足的勾了勾唇。
在他們走後,我返回櫃台,把能退的東西全都退掉了。
這就是我要留在這裏的原因。
我需要的是能立馬花出去的錢,然後打了輛車去了不遠處的醫院。
剛才是醫院催繳住院費的電話,這筆錢終於是交上了。
肚子餓了,吃了桶泡麵簡單湊合一下,就擠到了母親狹窄的病床上。
窗外的月光透了進來,照在床邊。
我側過身,盯著那輪月亮發呆,又想起了從前。
三年未見,猶如過了半個世紀。
還記得那時候,顧宴清從未對我如此冷淡過。
我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出生時,兩家就約定要是一男一女就結為親家。
上學後我們更是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連名字都是那麼般配,沈念一和顧宴清。
我從來隻喜歡他,他的眼裏也隻有我。
後來我家突然破產了,什麼結為親家,做他們家的兒媳……這些話通通不作數了。
人心是世上最複雜的東西。
可我喜歡顧宴清喜歡了那麼久,我不甘心,他也是如此。
那晚我們喝醉了酒,荒唐一夜。
我們心照不宣,繼續悄悄地下戀了三年。
或許是後來祝福的人太少,最後結果也就那樣,現實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