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瞬間安靜了下來。
祁正寒沒了剛才那樣的硬氣,走過去喊了聲,「顧、顧小叔叔,你怎麼來了?」
隻看到那人的眼神僅落在了我身上一眼,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很短暫。
轉而移到了祁正寒臉上。
他聲音帶了些許我曾經很少聽到過的冷感,「祁正寒,你膽子大了,還敢賭博了?」
緩過了神。
我剛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在他側頭時,迅速的收了回來。
祁正寒辯解,「小叔叔,我的生活費最近被降到最低了,我想贏點錢給我女朋友買生日禮物。」
顧宴清眉頭皺了皺。
沒等他開口,祁正寒拉過我的手捏了捏,好像在示意我救場,「不信,你問我女朋友唄?」
他第二次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很淡,跟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麼兩樣。
我抬眼,盡量讓自己發出的聲音平緩,「是這樣的,顧小叔叔。」
顧宴清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直線。
從小到大我過生日的時候,除了分手後的這三年,他從未缺席過,我的生日分明是兩個月前。
我在撒謊。
他沒有揭穿我們,淡淡的說了聲,「好,我知道了。」
祁正寒鬆了一口氣,把桌子上的錢裝進了我的黑色包包裏,然後帶著我跟在顧宴清後麵離開了這裏。
他牽著我的手,靠近我說,「小叔叔這次竟然什麼都沒有說,一句都沒罵我,有點不正常。」
被他追時,我聽周圍人說過,祁正寒從小在國外長大,那個圈子裏的壞毛病全帶回來了,他回來這兩年沒少被這位小叔叔訓斥過。
但他確實很厲害,能讓他心服口服的挨罵。
又補充說:
「要是以前他準把這些錢沒收掉,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頓了頓,「是嗎?」
出了酒吧後,司機打開車門。
我和祁正寒坐在賓利的後座。
車子裏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冷香,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香水味,不過這款他倒經常用。
這款挺適合他的,我以前就這麼覺得。
祁正寒攥著我的手,跟我誇耀著顧宴清在年輕一輩裏有多麼出色,甩了同齡人一大截。
我聽著,隨意的附和他。
那人坐在副駕駛,撐著腦袋,目視前方,沒有接一句話。
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