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伸手要拿錄音筆,我趕緊關機,塞進包裏。
“沒什麼。”
他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
“別整天自言自語,有什麼心裏話,你要跟我說,我記得你小時候很開朗的啊。”
雖然是傭人,但我從小跟陸今野和戚卿一起長大,關係親密。
那時我們背著大人在泳池裏玩過家家,我給陸今野搓澡,他疼得滿泳池亂跑。
顯然,陸今野也想到了這事,頓時麵色一紅,語音也軟了下來。
知道他誤會,我也沒解釋,敷衍點頭。
想起兒時的無憂無慮,陸今野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好了,別生氣,這段時間是我忽略你了,我以後常回家陪陪你,來,看看這個吧。”
他塞給我份文件,順勢埋首在我脖頸。
“戚氏雖然破產了,但它重組了公司,這是其中12%的股份,就當是送給你做紀念吧。”
“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不好?”
這一幕,正巧被進來換藥的護士撞見,被甜的姨母笑。
我沒有接,一臉淡漠:
“我不要,你離我遠點。”
見我當著外人下他麵子,陸今野麵色一沉,強壓怒火:
“我都說把自己賠給你了,你還要怎樣?你以為你的子宮很值錢嗎?”
“要不是卿卿善良,不想剝奪別人做母親的能力,你以為輪的上你?”
我呼吸發緊,腦子嗡嗡作響。
所以他就能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
我還得三叩九拜的感謝他們,賜我不孕不育的大恩?
腹部驟然絞痛,像是吞了萬千根針,刺得我腸子疼。
見我麵色煞白,陸今野冷不丁緊張扶我。
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咬牙:
“別碰我,臟!”
聞言陸今野瞬間火大,徹底冷臉:
“戚許,你就活該!”
然後將門摔個震天響,大步走了。
我知道,他肯定又是去戚卿求安慰了。
果不其然,戚卿又給我發來無數陸今野伺候她養病的照片。
我直接拉黑,抱著小貓平安,沉沉睡了頓好覺。
接下來幾天,我邊養病邊擼貓,戚卿終於沒再來作妖,我和平安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坦。
也成功將家政公司賣掉了。
我打定主意,將最後一張許願劵作廢。
不想再找虐了。
於是買好機票,隻等下午拆完線後,收拾登機離開。
可剛被推進手術室拆線,我就被醫生護士綁在了手術台上。
然後戚卿從我身後冒出,上手就撕扯我腹部的傷口。
本來還沒好全的傷疤頓時皮肉綻開,血流如注。
我背脊冷汗涔涔,疼的陣陣慘叫,大聲怒罵她:
“戚卿,你發什麼瘋!”
“姐姐,這就疼了?那你怎麼還非得賴在今野哥身邊呢?甚至還威逼他不準離婚!要不然今野哥早就娶我了,都是你這個賤人在搞鬼!”
陸今野明明愛慘了她,為她摘星星摘月亮的,不過是陸太太的空殼而已,她竟也這般在意?
我嘴唇幹裂,殘喘著反駁:
“我已經訂機票了,我給你讓位,你先放我下來。”
可戚卿卻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譏笑:
“鬼才信你的謊話!戚家都被你克的破產,家破人亡了,離開今野哥你能活的了嗎?”
“你不就是想靠著今野哥的這點愧疚心,綁死了他嗎?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戚卿的麵目逐漸扭曲,眼底透露著瘋狂:
“我要讓你被玩死在手術台上!”
說著,一旁醫生脫掉白大褂,正是之前的那個變態。
“扒了她的褲子!”戚卿聲音尖利,向變態示意。
“戚卿,你敢!陸今野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我扯著嗓子怒吼,拚命掙紮,像隻發狂的野獸,歇斯底裏。
戚卿指甲劃破我的臉,眼神陰毒至極:
“今野哥才不會管你呢,你說等他看到你被人玩爛的樣子,究竟是嫌棄,還是嫌棄呢?”
她在我麵前笑得肆意,我眼前卻浮現陸今野因她,對我的一次次咆哮和厭惡。
一股像是要焚燒一切的怒火湧上心頭。
橫豎今天是躲不過了。
但我死也要拉上她一起!
在褲子被扒掉的刹那,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我竟撐起上半身,狠狠咬在了戚卿臉上。
她猛地哀嚎,發了瘋般撕扯我頭發,想要推開我。
但我死都沒鬆口,肉的腥甜充斥舌尖,戚卿臉頰的肉竟生生被我咬掉一塊。
“你們在幹什麼?”
陸今野暴怒的咆哮傳來。
打開門,就看見我被扒光的下半身,以及我滿嘴的鮮血。
意識到戚卿帶人在欺辱我,他猛地瞳孔一縮!
抬腳踹翻那些變態,他利落幫我提上褲子,解掉我手腕的繩索。
看向我萬分疼惜:
“戚許,我來了,我來救你了,我給你叫醫生,別怕!”
但戚卿卻驟然轉臉,將血淋淋少塊肉的臉暴露給他看,聲嘶力竭的求救:
“今野哥!她毀了我的臉!我的臉毀容了!”
“好疼啊!你先救我,給我叫醫生!”
陸今野臉色驟變,滿眼驚詫看向我,眼神複雜。
沒有停頓,他慌張抱起戚卿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大喊醫生醫生。
臨走前,丟給我一句話:
“卿卿不能毀容,我先找醫生救她,你先等會。”
而我看向他眼神空洞,喑啞出聲:
“陸今野,最後一次了。”
他察覺到我的破碎,心臟劇烈跳動,跳得發疼,好像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戚卿得慘叫還縈繞在耳邊,他還是拋下了我。
最後一句還仍然在為戚卿打算:
“我知道你委屈,這次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隻是.....別報警....求你了。”
親眼目送他離開,我沒有叫醫生,而是拖著殘破的身體,回了家。
果然,剛到家,傭人就將第99份股權協議送到我手上。
我看都沒看,把它鎖進保險櫃裏。
將離婚協議和保險櫃鑰匙放在桌上。
我在封麵上寫下一句話:
“恩情還盡,兩不相欠,陸今野,我們離婚吧。”
我簡單收拾一番,拉著行李,檢票登機飛往佛羅倫薩。
我已經落地異國他鄉時,陸今野衝進病房沒看見我,又連忙趕回了家。
“老婆,聽說你線還沒拆,怎麼出院了?快讓我看看....”
可別墅漆黑空寂,他開燈才看到桌子上我留的紙張,心中不安加劇,。
伸手準備拿起來時,身後傳來保姆的聲音:
“先生,你找太太嗎?太太拉著行李箱出去了。”
陸今野身軀被驚得一震,紙張滑落。
剛好,露出了離婚協議上的那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