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
程梅冷叱。
“死老頭兒,你看清楚了,這野種長得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醫生說了,我的孩子先天性不足,在醫院沒多久就沒了。”
“是不是羅峰和那個野女人養不起這個野種所以裝死,準備讓我當接盤俠,養這個野種對吧!”
野種?
這可是她的親生孩子!
當年我娶了程梅後,她的白月光安宇回國,見到我的第一麵就開始犯病,渾身抽搐。
程梅將他送進醫院,親力親為照顧三天三夜。
回來後告訴我安宇之前遭遇過霸淩後有精神疾病。
而我和那個霸淩過他的男人很像。
她命令我以後不許出現在安宇麵前,我委屈答應。
安宇卻一次次主動出現在我麵前,程梅根本不聽我解釋,每次都抱著孱弱的安宇怒斥我蛇蠍心腸。
安宇又一次犯病後,程梅將我和剛出生的女兒關進醫院。
盡管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女兒身體不好,需要母親在旁邊陪護。
她還是不屑冷哼:“她身體很好,根本不需要我陪護。”
而後陪著安宇去國外散心。
我車禍去世的前一刻,程梅還在國外唱安眠曲哄安宇入睡。
爸爸抱住奄奄一息的女兒。
“程梅,我兒子已經死了,不信你可以去鎮上的醫院問!”
程梅冷睨著爸爸和女兒。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照顧羅峰的護工已經跟我坦白,我的孩子原本可以再熬幾年,莫名其妙死了,肯定是他殺了我的孩子,要跟野女人私奔!”
沒有!
根本就是安宇聯合護工汙蔑我!
明明一查就知道真相的謊言,程梅卻連查都懶得查。
直接給我定罪。
爸爸為保護女兒。
拉住程梅的褲腳,聲淚俱下。
“程梅,阿峰三年前帶著奄奄一息的孩子回家沒多久出了車禍,我們家拿不出更多錢給他治療,隻能眼睜睜他沒氣,他真的已經死了啊!”
“胡說,我明明把一大筆補償費打到了羅峰賬戶上,他怎麼可能沒錢?”
“羅峰為了騙我真是什麼謊話都編得出來!”
“阿峰當時回來的時候身無分文,真的沒有什麼補償費!”
程梅冷笑。
“還演,恐怕是這筆錢被羅峰和那個野女人花光了吧?”
程梅略微抬手。
保鏢瞬間會意,一拳一拳揍向年邁的爸爸。
爸爸隻有一條腿,根本沒辦法跑。
隻能緊緊護著年幼的女兒,發出慘叫。
我尖叫著撲過去想去阻止卻穿透爸爸沾染血跡的衣服。
我用力貫穿程梅的心口,想剖出他猙獰的心臟。
卻隻能無助絕望地哭喊。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程梅,我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的家人!”
爸爸被打得奄奄一息。
女兒跪在血泊中趴在爸爸身上嚎啕。
“爺爺,你快醒醒,不要丟下我!”
程梅嫌棄地一腳踹飛女兒。
“羅峰竟然敢害死我的孩子和別的女人生下野種,就別怪我對他的家人下手,這是他自找的!”
“別忘了你的企業和你的老婆是怎麼沒得,不想去下麵和你老婆見麵的話,就識趣點兒讓羅峰滾出來給我磕頭道歉!”
當年每次安宇病發,他就會怪罪在我身上,禍及我的家人。
爸爸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家業被程梅搞垮。
賣房賣車才把債務還上,帶著媽媽回到老家開了一個包子鋪。
程梅還不罷休,讓人把爸媽好不容易開起來的包子鋪砸了。
造謠爸媽的包子鋪是淋巴肉。
媽媽被氣進醫院,爸爸差點腦溢血。
當時我跪在程梅麵前求了他一天一夜,被迫承認自己針對安宇,並且答應她從今以後不會再去招惹安宇,她才放過我的父母。
那時我明白安宇不會放過我。
於是帶著爸媽準備逃離。
中途安宇提醒程梅。
我和媽媽眼睜睜程梅把爸爸的腿硬生生打斷。
我嚇暈過去,醒來時媽媽腦溢血去世。
程梅甚至不讓我給媽媽買墓地,說媽媽不配。
我和爸爸隻好把媽媽的骨灰帶回老家埋葬在家後。
三年前,我絕望跪在程梅麵前告訴她自己不會再跑了,求他放過我最後的家人。
三年後,我仍舊無法阻止她傷害我的父親和女兒。
這時,程梅的專屬助理拿著平板走進屋中。
“程總,安先生打視頻來了。”
程梅臉上的暴戾瞬間一掃而空,急匆匆讓人把爸爸和女兒藏起來。
走出屋外,神情溫柔接通視頻。
視頻中,安宇提出要親自來找我。
程梅毫不猶豫拒絕:“這不是該來的地方,你有心理陰影,萬一讓你看見這些肮臟事兒,病發了怎麼辦?”
安宇嘟了嘟嘴,有些委屈。
程梅耐著性子哄他:“乖,我馬上就回去了。”
看著程梅小心翼翼的樣子,我麵上一陣酸澀。
安宇在他心中永遠是個比我重要千倍百倍的易碎品。
為了這個易碎品,他害我家破人亡。
將身體健康的我逼得走投無路,含恨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