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紅腫的手指和被燙得起了水泡的手心,我的淚水兀地大顆大顆落下。
恍然意識到,三年來,我真的從未走進他的心裏。
這天過後,傅斯年沒有再回來,而是在醫院陪著江清瑤。
留學的國家我定在了法國,辦理好一切後,我去和林夫人告了別。
她握著我的手,語氣格外遺憾。
「哎!明明你和小年這麼般配,當初你為了救他,可是差點死在火裏啊!他怎麼就看不到你的好呢?」
她突然哽咽,指尖顫抖著撫上我頸側的淡色疤痕。
我垂眸避開她憐惜的目光,沉默不語。
從始至終,傅斯年都不知道那場大火裏救他的人是我。
我想要他真的愛上我,而並非隻是因為恩情。
可惜,事實證明我永遠也做不到。
和林夫人告別後,我提著行李箱準備去攔出租車。
可是身後不知是誰突然拿毛巾捂住我的鼻子,讓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金色籠子裏。
身上穿著一層薄紗,幾乎什麼也遮不住。
而一旁的江清瑤也同樣穿著清涼地被關在一個籠子。
台下眾人都戴著麵具,卻都一個又一個接著喊價。
隨後,江清瑤的啜泣聲從隔壁傳來。
她徒勞地抓著鐵欄,薄紗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大片肌膚。
「各位客人,需要明確的是,不管出價多少,你們都隻能帶走其中一個!」
拍賣師的話落下,人群中爆發出興奮的騷動。
絕望間,我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銀質麵具遮住半張臉,卻遮不住那靜謐如湖水般的眼睛。
是傅斯年!
我又生出希望,直直地望向他,大力朝他揮手求救。
他也看見了我,抬手的動作微微一頓。
可他卻很快移開目光,再次看向江清瑤。
而後,他抬手擺出了點天燈的手勢,全場幾乎瞬間安靜。
「現在已經出價到六千萬了,先生真是太有實力了!那請問您是為哪位點的燈呢?」
拍賣師笑得滿臉諂媚。
卻隻見傅斯年一步一步走向江清瑤,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然後抱起她離開,留給眾人一個令人遐想的背影。
我怔怔看向他們的身影,反應了很久才明白。
在我與江清瑤之間,他選了江清瑤。
這一刻,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間凝固了。
經過我的籠子時,他懷裏的江清瑤又朝我勾唇一笑。
這一幕我好像見到了很多次。
可幾乎每一次,我都輸得很徹底。
其實明明很早就知道,隻是卻依舊固執地留有一點念想。
台下眾人不懷好意的侮辱聲刺得耳膜生疼 。
「我出一千萬,這美人兒我要定了!」
忽地,一個戴烏鴉麵具的男人,伸手穿過鐵欄,指尖擦過我鎖骨。
我害怕地貼著籠壁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涼的鐵條。
沒有人再出價,拍賣師幾乎就要敲下錘子。
「我也要點燈。」
一道格外低沉的嗓音突然人群裏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剛還喧鬧的眾人立馬安靜下來,甚至都是一臉的恭敬。
我抬眼望去,隻見陰影裏走出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男人。
他慢慢停在我麵前,漆黑的眸子仿若看獵物般盯著我,薄唇輕啟。
「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