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早早休息了。
誰知半夜裏,傅斯年竟突然來到我房間。
身上濃重的酒味兒隔著很遠都聞到了。
「你有事嗎?」
他挺直地站在我的床邊很久,才開口回道。
「為什麼......今天沒有給我送茶?」
我從被窩裏支起身子。
隻見月光透過紗簾在他臉上投下陰影。
我分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卻好像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一絲委屈。
我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語氣淡淡道。
「你可以讓江清瑤給你送,我很累,要休息了。」
可他卻猛地伸手撐住床頭,酒氣混著煙草味撲麵而來。
「許知意,你在賭氣?」
滾燙的呼吸掃過我耳畔,聲音卻冷得像淬了冰。
「你耍脾氣可以,不過我勸你適可而止,清瑤不是你能動的。」
我瑟縮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將他推開。
不知道她又跟他告了什麼狀,大半夜還要來警告我。
可我也不想解釋了。
對峙很久,他才終是起身離去。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我的淚水也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他將我關在房間一天,作為我的懲罰。
等出來的時候,滴水未進的胃裏已經疼直犯惡心。
餐廳裏,傅斯年和江清瑤正在吃飯。
我默默走進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粥。
可正要端著出來時,江清瑤竟突然撞過來倒在地上。
那碗熱粥也瞬間傾斜,灑在了她的身上。
「啊——」
聽到她的尖叫聲,傅斯年匆匆趕來。
他見到地上的江清瑤後,目光立馬如刀般剜向我。
「許知意,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我攥著碗沿的手指驟然用力,碗底殘留著熱粥將我的掌心燙得發麻。
而江清瑤伏在他懷裏啜泣著。
鎖骨處紅痕蜿蜒,確實像極了被我蓄意潑粥的模樣。
「是她突然......」
啪!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一巴掌便扇了過來。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我整個人被打得趴在地上,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疼。
而江清瑤躲在他身後,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卻仍假惺惺道。
「我隻是想幫忙,不知道哪裏惹知意生氣了,你別怪知意!」
我捂著臉緩緩轉頭,卻見傅斯年盯著我的眼神滿是嫌惡。
「許知意,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前天把她趕出去,今天又把她燙成這樣!」
「以前我以為你隻是思想齷齪,沒想到你的心竟然也這麼惡毒!」
他的話徹底掐斷我試圖辯解的想法。
隻因我突然明白,沒有信任,再解釋也沒有用。
他很快便抱著江清瑤離去,甚至慌張到一腳踩在我的手上。
劇痛讓我悶哼出聲,可他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