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將蛋殼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顧久言叫了停,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絕情,
“蛋殼也是食物的一部分,你要是不吃,就算是先吃完也不能拿冠軍。”
我盯著他,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齊昭昭麵前的菜一口沒動,她單純是來看我出醜的,畢竟隻要誰先吃完,這場比賽就能結束了,後者也不用繼續吃。
她好心開口,一副為我說話的樣子,
“顧哥哥,蛋殼就算了吧,到時候姐姐被說是異食癖了,昭昭不吃那道糕點酥,讓司南姐姐也不用吃殼吧!”
場下一群人喝倒彩,轉頭誇起齊昭昭的善良。
“昭昭不僅是吃播屆網紅美女,還這麼善良,誰不喜歡啊!不像周司南那個肥婆,人醜心思還歹毒。”
“不用,我吃便是。”
我討厭外人的憐憫,尤其是齊昭昭。
蛋殼在嘴裏嚼碎,仿佛一把灰黏住了嗓子。
劇烈的咳嗽把我拉回從前,沒有加入吃播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身材窈窕,追的人不說多,但也不少於五人。
可最後,我選擇了最窮的顧久言。
我們都沒有積蓄,隻能租最便宜的房子,
冬天洗衣物,凍出一手凍瘡,夏天沒有空調,熱得我倆像狗子安安一樣吐舌頭。
可是這種貧困的生活,隻困住了我,
對於他來說,這隻是一場遊戲,他玩夠了,就變回了他的顧少爺,
而我,為了這個家操勞太多,早已變不會原來的樣子了。
齊昭昭見我不受她的恩情,眼淚簌簌流了下來,
“司南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總感覺你在處處針對我!”
“對,我就是討厭你,你讓我感到惡心。”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她明顯一愣,
“你說什麼?”
顧久言皺了眉,語氣冰冷,唇都被抿得泛白,
“周司南,你就不能低低頭嗎?人家昭昭是為你著想,學會接受別人的好處會死嗎?”
我沒有理他們,端起第三盤菜,三吱兒,
沒有毛的白鼠仔還在盤子裏瘋狂爬動,
有的觀眾叫了起來,
“我的嗎啊!這胃口是真重,活老鼠也下得去口!”
齊昭昭笑了,再次向我伸出橄欖枝,
“姐姐,要不你求求我吧,你隻要向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讓顧哥哥給你免了好不好?”
“我死都不會求你們。”
我毫不猶豫,用筷子夾起白鼠仔,
它吱吱吱叫著,正好三聲。
仿佛在訴說我遇見陸九言的過程中,心跡三次改變。
從初遇的懵懂心動,春宵時的羞澀激動,到如今心死如灰,毫無波瀾。
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了,死前吃什麼都沒有區別。
“上半場比賽結束,勝者是周司南女士!”
裁判敲了鼓,讓大家暫停休息。
齊昭昭走到我的麵前,嘲諷道,
“周司南,你這是何苦呢?你求求我不就好了?”
“反正你從小到大,在眾人麵前給我磕的頭也不少了,多這兩個怎麼了?怎麼,越長大臉皮越薄了?”
我盯著她完美的身材,無力的問出一個問題,
“你明明不缺錢,為什麼要來參加大胃王比賽?”
“當然是因為,姐姐你在啊!”
“要不是你當年跟顧久言私奔,現在還是我們齊氏集團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