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顧家兒媳的象征,曾經我也幻想過有一天它能戴在我的手上。
可現在,它卻穩穩地套在唐婉寧的手腕上,刺得我眼睛生疼。
原來,七年的陪伴,終究抵不過唐婉寧的一個回頭。
當初顧明川為了她擋下硫酸,毀容後,她毫不猶豫地出國,是我陪在他身邊,熬過了無數個痛苦的日夜。
我費盡心思找到壓製他換皮後劇痛的藥膏,卻抵不過她一句輕飄飄的“我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顧總,唐小姐,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時溫!”顧明川的聲音裏帶著怒意,但我沒有再回頭。
走出病房,我靠在牆上,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我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終於,我不用再為了他拚命了。
回到家,我直接倒在床上,連衣服都沒力氣換。
這三天,我陪著顧明川出差,熬了三個大夜。
不僅要應付他異於常人的欲望,還要加班趕方案。
我閉上眼睛,腦海裏卻不斷回放著顧明川對唐婉寧溫柔的眼神,還有他對我冷漠的語氣。
心臟一陣陣抽痛,我卻笑了出來。
“時溫,你真傻。”我對自己說。
七年的青春,七年的付出,換來的不過是他一句“懂事點”。
我早該明白,從一開始,我就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唐婉寧才是他心裏的那個人,而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我蜷縮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這一次,我真的累了,也終於決定放手了。
顧明川,我不要你了。
我再次睜眼,是被顧明川搖醒的。
他站在床邊,手裏提著一袋早點,語氣難得溫和。
“醒了?趕緊吃,別涼了。”
我有些恍惚,他從未給我帶過早點。
甚至頭一天晚上,他折騰得太狠,第二天我還是要照常做好秘書的工作,不然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也因為這個,我常年不吃早餐,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餐桌前,看著碗裏加了香菜的湯粉,心裏一陣反胃。
我打心底裏厭惡香菜,卻還是低頭吃了一口,任由那股刺鼻的氣味在嘴裏蔓延。
顧明川坐在對麵,突然開口,“膏藥沒了,你再做幾份。”
我愣了一下,“怎麼會不夠?我上次做了兩大盒,夠你用三個月的,這才兩個星期。”
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婉寧說用了那個膏藥對皮膚好,我就都給了她。”
我握著筷子的手一緊,剛剛吃下的香菜味道直衝天靈蓋。
我猛地站起身,衝進廁所,把吃下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顧明川跟了過來,遞給我一杯溫水。
我連喝了幾口,才勉強壓下那股惡心。
抬頭時,我看到了他脖子上泛起的紅痕,那是皮下排斥反應又開始了。
不由的心疼,“我會做,但一瓶膏藥五十萬。”
顧明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五十萬?時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錢了?”
我冷笑一聲,“愛錢?顧明川,你知道這膏藥的藥引是什麼嗎?”
他皺眉,“什麼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