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川為救青梅被大麵積地燙傷毀容。
這些年來,我帶著他四處植皮換皮,隻有我特製的膏藥才能壓製他換皮後的劇痛。
我陪著他從一窮二白成長為商界新貴。
可就在我九十九次和他在野外纏綿後,他卻為了青梅,把我丟在高速路上。
遭遇車禍,我給他打去求救電話。
他卻說,“時溫,你不要這麼小肚雞腸,寧寧都在醫院自殺,你還非要和寧寧搶嗎?今天就算是你的腿斷了,你也給我自己爬去醫院嗎?”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我望著下身流出的鮮血,淚如雨下。
我丟掉手上的婚戒,顧明川,我不要你了。
我醒來時,醫院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腹部空蕩蕩的,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
眼淚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頭。
這個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離開了。
或許,他本就不該來,就像顧明川從未真正愛過我一樣。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上“顧明川”三個字刺得我眼睛發酸。
我愣了幾秒,還是接了。
“時溫,你在哪兒?寧寧想吃你煮的清湯麵了,趕緊做了帶過來。”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握緊手機,喉嚨發緊,聲音沙啞,“我出車禍了,在醫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
“時溫,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出車禍了,又不是死了。趕緊把清湯麵帶回來,要是寧寧因為吃不到麵難過,你這個月的工資就別想要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屏幕,眼淚無聲地砸在屏幕上。
是啊,我不能沒有錢。
沒有錢,我就買不起藥,顧明川的藥膏也不能斷。
我咬了咬牙,忍著身體的疼痛從病床上爬起來,扶著牆一步步挪出病房。
回到家,我匆匆煮了一碗清湯麵,裝進保溫盒裏。
初春的風依舊冷得刺骨,我攏了攏身上的風衣,卻還是覺得寒意滲進了骨頭裏。
到醫院時,唐婉寧正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卻帶著笑意。
顧明川坐在她旁邊,手裏削著蘋果,動作溫柔得刺眼。
“時溫姐姐,你來了,真是麻煩你了。”
唐婉寧抬起頭,她嬌嗔地看了顧明川一眼,“都怪顧哥哥,我都說不要麻煩時溫姐了,他還是堅持要你送來。”
顧明川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隻要你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來。”
我站在門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低下頭,努力扯出一抹笑,“顧總,既然沒我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
顧明川站起身,眼神裏帶著厭煩,
“時溫,你這是什麼態度?寧寧還在病床上,你就這麼急著走?懂不懂事?”
我攥緊了手中的保溫盒,指尖發白。
“顧總,我隻是覺得,我這個你的未婚妻在這裏不合適。”
他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
“你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和寧寧隻是普通朋友,你別多想。”
唐婉寧適時地開口,聲音柔柔弱弱,“時溫姐姐,你別誤會。顧哥哥隻是關心我,畢竟我身體不好,而且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我抬頭,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隻翠綠的玉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