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僵持不下,魏行誌終於不耐煩了,他一把拔掉了插在何雨頭上的簪子,直直地戳向了我的眼睛。
“真是麻煩!趕緊去死吧!”
“啊!”
痛!好痛!
溫熱的液體從我眼角留下,鑽心的疼痛讓我鬆開了一隻手。
可這樣何雨還是不放過我,她接過簪子,毫不猶豫地戳向了我另一邊的眼睛。
我的世界一片猩紅,血液從眼角流進嘴裏。
“算了,真是命硬!怎麼也不肯撒手!凍死了,不要管她了!”
我頭上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隻留下他們窸窸窣窣向上爬的聲音。
可我的力氣也早已用盡,隻能慢慢感受繩子從手中滑落。
“魏行誌,別...不要!我懷孕了!你救救我…”
“你救救我,救救孩子!我保證,上去之後不會追究你們!”
“孩子是無辜的啊!你不是也期待他的嗎?”
眼看著快要拽不住,我絕望地哀求道,哭喊著。
向上爬的聲音一頓。
“她要是活著,那份遺產可就沒你的份了!”
何雨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我一愣。
遺產?什麼遺產?
“你還不知道吧?前兩天你不在家,行誌收到了你遠在美國的叔父的信。”
“他的代理律師說他馬上就要去世了,而你是他遺產的唯一合法繼承人。那可是上千萬的資產啊!”
何雨還在洋洋得意地說著,好像這份遺產已經是她的了一樣。
原來如此!
“還不快把她的安全繩解開,等著她上去告發我們嗎?”
何雨的催促聲中,我的安全繩果然鬆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
我瘋狂地搖頭,眼角有更多溫熱的液體留下,讓我分不清是淚還是血。
突然,強烈的失重感讓我恍惚,繩子還是落了下去。
我的手絕望地捂緊了肚子。
孩子已經有了胎心。
那拿到孕檢單子時候的滿心歡喜,現在卻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我再睜開眼時,看到的依舊是魏行誌那張慘白的臉。
“宋寧,你放繩子吧。我們商量過了,先讓我上去。”
我看向宋雨,她一臉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顯然是受到了魏行誌的威脅。
我不禁冷笑,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那樣的自私可憎!
我也沒有廢話,將繩子放了下去。
而自己始終沒有靠近他們。
魏行誌在綁好繩子後,就慢慢地朝我挪動,眼睛裏的貪婪都懶得掩飾一下。
我佯裝不知,隻是慢慢地向上爬去。
果然,還沒有爬到一半,魏行誌就拽住了我的手臂。
我低頭一看,他滿臉猙獰地喊道。
“宋寧,去死吧!”
魏行誌捏住了我安全繩的頂端,企圖像上一世一樣解開它。
我卻並不慌亂,隻是認真地看著他。
“為什麼?”
這是我想了兩輩子,都沒有想明白的原因。
就算我不死,這遺產也是我們共有的。
他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
“哪有什麼為什麼?你總是和一堆男人一起夜不歸宿,早就不知道被幾個人睡過了!讓我覺得惡心!”
魏行誌不耐煩地說道,手上還在費力地動作。
“我媽說了,就算你懷孕了,肚子裏也不知道爬出來的是誰的野種!”
“何雨也說,你高中時就和別人睡過、打過胎,才導致現在不會懷孕的!真是個破鞋!就我是個傻的,之前還把你當寶貝寵!”
無端的謠言就像一盆臟水,你再怎麼想要辯解,身上也會沾染那些不實言論的臭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一字一頓地看著他說道。
“你才讓我覺得惡心。”
他冷冷一笑,手上用力。
哢噠,繩索被解開。
我不慌不忙地看著他,而頭上的繩索,正一動不動地穩穩吊著我。
而魏行誌的表情,卻從得逞的喜悅,變成了滿臉的驚恐。
因為他頭上的繩索,正快速地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