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下放,我很快看到了濕漉漉的倆人。
“救命!救…宋寧?”
魏行誌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我沒有答話,也沒有下降,隻是冷笑地甩著手裏的另一根繩子。
“我這裏隻準備了一根繩子,你們考慮清楚,誰先來?”
“宋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嫉妒我和行誌!”
“難怪行誌總說你不懂事。”
何雨急忙喊道,神色惱怒地盯著我。
“宋寧你鬧夠了沒有,一點都不識大體!也不看看什麼場合!”
魏行誌也搭腔道,眼裏是明晃晃的不耐煩和厭惡。
我心裏微苦,年少相愛是真的,如今的厭惡也是真的。
因為我的工作,也因為我結婚五年生不出孩子,讓我習慣了他的頤指氣使。
見我沉默,魏行誌平常囂張的氣焰又上來了。
“算了,真是沒用!知道錯了就行,趕緊過來把繩子給我們。”
“宋寧,趕緊扔繩子!衣服也脫下來給我吧!我們可是最好的閨蜜了。”
何雨也搓著手說道。
我冷冷地看向這兩個我曾經最在意的人,心比這懸崖下的溫度還要冰。
他們真的沒有一點禮義廉恥嗎?!
“老大?還好嗎?”
老幺的聲音從懸崖上頭傳來,我甩了幾下手電筒示意自己沒事。
“看來你們是不需要救援,那我先走了。”
見我真的打算離開,魏行誌慌了,連忙喊道。
“等等!等等!宋寧,你...你先拉我吧,我可是你的老公!”
旁邊的何雨見狀,氣憤地擠開他,對我喊道。
“宋寧!先拉我,我…我懷了行誌的孩子!”
“你那麼愛他,又生不了孩子,這是行誌唯一的孩子!”
“你忍心看他的孩子有事嗎?!”
我一愣,原來,何雨也懷孕了嗎?
“你快讓我上去!”
兩人爭執不休,甚至還動起了手。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卻始終謹慎地沒有靠近,呆在離他們三米遠的上方。
我可沒有忘記,上一輩子,我一靠近,魏行誌就拉掉了我的安全繩,套在了自己身上。
而我手中的另一根繩子,也被他奪去,綁在了何雨身上。
“宋寧,這裏離懸崖上方沒多高,反正你是攀岩達人,這點高度你隨隨便便就爬上去了吧。”
魏行誌頭也不回地拉著何雨,推開我向上爬。
可當時的我剛剛被魏行誌拽下來時,扭傷了手臂,再沒有獨自攀援的可能!
我掙紮著想拉住何雨的繩索,讓她幫我再叫一個隊員下來接應。
卻被何雨狠狠甩了兩個耳光。
“宋寧你怎麼這麼自私,沒看見我們要凍死了嗎?!”
我被這一巴掌甩懵了,不敢相信平時親密無間的閨蜜,如今像是地獄索命的惡鬼。
“懸崖陡峭濕滑,我怎麼爬上去?!”
“魏行誌!連你也要丟下我嗎?!”
我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魏行誌幾乎已經快爬了一半了,何雨也緊隨其後。
倒是上麵接應的隊員,看到我沒有爬上來,立刻又扔了一條備用繩下來。
我無心傷心,趕緊忍痛拽住繩子往上爬,氣溫太冷,我擔心傷害到孩子。
沒過一會兒,我就駕輕就熟地爬到了何雨和魏行誌的下麵。
哪怕手臂扭傷,我也比他們有經驗的多。
但魏行誌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審視。
何雨在他身後低聲說著什麼,兩人不時地看向我,眼神滿含貪婪和算計!
後來我才知道,兩個人是在商量怎麼將我推下懸崖,好霸占我的遺產!
在我快要追上他們的時候,何雨假裝沒有力氣,一腳踩在了我的頭頂上,假裝嬌弱地開口。
“哎呀!我實在是沒力氣了,宋寧你幫我撐一會會吧!”
魏行誌也同時往下,用力地碾在了我的肩膀上。
“哎呀,我也很累,還好宋寧你在下麵。”
我憋著口氣,手拚命抓緊繩索才沒有讓自己掉下去。
頭上和肩上的壓力像針一樣紮進我的骨肉,我咬著牙恨恨瞪著何雨和魏行誌,恨不能將兩人生吞活剝。
可我沒辦法開口呼救,怕一泄氣就真的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