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當天,我收到男友信息,他叫我去參加一個泳池派對,說給我準備了浪漫驚喜。
我穿上泳裝準時參加,不料開門後,才發現裏麵是一場高端晚宴。
他西裝革履地站在人群中,萬眾矚目。
而他身側站著他盛裝打扮的白月光,目光嘲諷地看著與現場格格不入的我,紅唇譏笑:
“阿胥,她還真聽你的話,居然穿成那樣就來了,你看她,手臂粗壯,肚皮圓鼓鼓的,像隻癩蛤蟆似的,真好笑!”
我在全場的哄笑聲中,紅著眼緩緩走向裴胥,要求他給我一個解釋。
裴胥輕嘖一聲,滿口不耐煩的語氣:
“隻是開了一個愚人節玩笑,讓大家開心一下而已,譚晴,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後來,當我親手將他送上法庭,裴胥一下子慌了,卑微可憐地跪在地上向我苦苦哀求:
“譚晴,我知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阿胥,你不是說,為我舉辦的是一個泳池派對嗎?”
我走近裴胥的時候,明顯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厭煩。
可是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周遭所有人都穿得光鮮亮麗,正一臉譏諷地看著我,簡直讓我無地自容,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隻有裴胥了。
“是你發短信說要我穿泳裝來的,你都忘了嗎?”
我顫著聲音問他,希望他能當麵向大家解釋清楚。
可是裴胥卻勾唇一笑,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穿泳裝了?自己看錯消息,少賴到我頭上。”
沒等我反應,站在他身側的言穗跟著笑出聲。
“是啊譚晴,這場高端晚宴是阿胥一周前就定下的,你作為他的女朋友,怎麼會一無所知呢,未免也太不上心了,我可是早早就讓阿胥陪我把禮服定好了。”
這話聽得我心尖刺痛,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我一直都知道,言穗是裴胥心中一輪永不墜落的明月。
當年若不是言穗突然拋下一切出國留學,我這個暗戀者根本沒機會見天光。
和裴胥在一起六年,從大學畢業到進入職場,我做的每一項選擇都與裴胥有關。
那時候總想著,隻要我們兩個心在一起,最後一定能走向幸福的婚姻殿堂。
可是自從三個月前,言穗突然回國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向晚出早歸喜歡賴著我的裴胥,一天之中有大半時間都開始圍著言穗轉。
他帶她去了我一直向往的瀑布酒店,陪她宿醉到天亮,然後壓著滿身的酒氣親自下廚給她做醒酒湯。
而跟我在一起的這幾年,我從不知道裴胥原來也會做飯。
我親眼見證他對言穗的每一個偏愛瞬間,然後在一次又一次的爭吵中,卑微地勸自己原諒他。
那畢竟是他的白月光,他放不下也正常,更何況言穗剛回國,一切都不適應,這時候正需要一個可靠的人陪在身邊,所以有什麼可介意的。
“隻要他們沒有跨出突破底線的那一步,隻要他沒有跟我說分手,就證明他心裏還是在乎我的,所以我不應該生氣,我堅信我們六年的感情可以戰勝一切。
好像自我洗腦似的,我不停拿這些話來安慰自己,然後一步步妥協退讓。
哪怕他最近有意無意的防著我,不讓我知曉他的行蹤,我也未曾說過一句不是。
可是這一刻,我看著言穗穿著昂貴精致的禮服,如同一隻驕傲的白天鵝一般站在我麵前,內心壓抑許久的委屈再也抑製不住了。
“裴胥的女朋友是我,你一天到晚老纏著他,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我還真是頭一次見有人上趕著知三當三的,言穗,你好歹也是留過學的名校畢業生,要點兒臉吧!”
我突如其來的斥責,讓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霎時間,周遭氛圍變得極盡微妙。
有人小聲議論,有人梗著脖子看好戲,也有人看不過去替言穗出頭。
“知三當三?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吧?誰不知道言穗當年還沒出國的時候,你私下就開始糾纏裴胥了,要不是你,言穗也不會傷心離開。”
“言穗和裴胥當年可是學校出了名的學霸情侶,大家都以為他倆最後會修成正果,誰知道言穗忽有一天出國了,緊接著裴胥就跟你在一起了,要說你沒在背後搞鬼,鬼都不信!”
站出來替言穗說話的,都是她一個姐妹團的。
指桑罵槐、顛倒黑白,是她們這個小團體最擅長的本事。
可偏偏三人成虎,她們聲量大,旁觀者就真以為是我破壞裴胥和言穗的感情在先,看向我的眼神驟然變了幾分。
言穗紅唇一抿,等她們說完了,才出聲當好人。
“你們別這樣說譚晴,當年出國,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不全怪她。”
不全怪我……
這話看似是在幫我解釋,實則恰恰坐實了我是橫插一腳的第三者。
可真相明明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