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言穗出國前,我從未主動跟裴胥接觸過,隻是默默喜歡罷了。
之後她一聲不吭去留學,裴胥一下子就頹了,不止荒廢了學業,還天天待在酒吧買醉。
我放心不下,又不敢去找他晦氣,每天隻能待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默默守著他。
如此過了一個月後,他突然因為酒精中毒昏死過去。
我當時嚇壞了,瘦弱的身子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的力量,一口氣背著他跑出酒吧,然後匆匆打車送他去醫院,幸好及時送醫,最後有驚無險。
裴胥住院那段時間,我天天寸步不離地照顧,買飯打水,事事盡心。
同病房的老奶奶見了,直說裴胥能找到我這樣的女朋友,真是有福氣。
我心裏雖然歡喜,但是想到自己和裴胥的關係,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想著解釋一下比較好。
不想我剛張嘴,裴胥就冷不丁握住我的手,溫柔一笑。
“嗯,確實是我的福氣,我肯定一輩子對她好。”
我聽見這話的一瞬間,呼吸驟然沉了幾分,心臟仿佛都不會跳動了。
隻有發燙的臉頰,彰顯著我當時激動的心情。
就這樣,我和裴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至於言穗當初出國留學的初衷,雖然我一無所知,但此刻她縱容同伴顛倒黑白責怪我第三者插足,實在可笑!
我抬眸看向裴胥,希望他能出聲解釋清楚。
可裴胥對我的目光恍若未見,隻是輕輕蹙眉看向言穗。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提它做什麼。”
我心頭一沉,剛要開口,言穗卻先泛起了委屈。
“阿胥,又不是我先提起來的,誰都不願意被人說第三者,可當年我出國的時候有多傷心多舍不得你,你是知道的……”
她話音一落,她的姐妹團再次施壓。
“就是,我們言穗性子驕傲,當年要不是有人耍手段,她也不會負氣離開,這事憋在我心裏六年了,你都不知道自從你和譚晴在一起之後,我們有多惱火!”
“我們那時候不是沒想過找譚晴算賬,但言穗善良,說我們要是敢欺負譚晴就絕交,她為你忍受了那麼多,今天還要被這麼欺負,裴胥,你到底管不管,你不管我可管了!”
一個身穿豔紅長裙的女人說完,當即踩著細高跟走到我麵前,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巴掌。
我根本沒料到她會這樣,以致自己來不及做出反應。
等回過神,隻覺右臉像是被烈火灼燒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我沒有插足他們,我和裴胥是在言穗出國一個月後才在一起的!”
我捂住臉撕心裂肺的大吼,眸子卻直勾勾盯向裴胥。
他是我的男朋友,明明應該站在我這邊的,可為什麼連他也要縱容這些人欺負我!
“裴胥,你說句話啊,事情的真相你最清楚不是嗎,為什麼要讓他們這樣抹黑我!”
裴胥神情一頓,目中同時閃過一絲不忍,然後放下酒杯,似乎想朝我走過來。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就被身旁的言穗一把拉住。
“阿胥,你不是說,今天隻要大家開心了,怎樣都行嗎?”
這話聽得我心尖猛然刺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裴胥。
裴胥卻側著臉沒看我,與言穗對視幾秒後,最終又收回了步子。
看見這一幕,我不禁酸澀苦笑起來。
原來,今天這場宴會,是他精心為言穗準備的。
而叫我來的目的,就是當言穗的出氣筒,讓她怎麼高興怎麼來。
可沒有做過的事情,要我怎麼承認!
我怒目瞪向他們,隨即拿出手機,打算找到當年官宣戀愛的朋友圈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想剛解鎖,手機就被言穗的小姐妹一把搶走扔進了不遠處的小型噴泉池中。
“幹嘛,自知理虧就想找幫手啊,說你不要臉,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她邊說邊推我,因為本能的恐懼,我忘記了反抗,隻是被動往後退。
下一瞬,隻見她眯眼一笑,突然加大力氣狠狠推了我一把,將我整個人都推進了噴泉池!
“這才是為你準備的泳池派對,希望你喜歡啊!”
因為她的這句話,在場所有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我狼狽的從噴泉池中站起來,渾身濕漉漉的,宴會廳內的冷氣吹得我不住打顫。
我不自覺看向裴胥,希望他能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過來幫我一把。
哪怕隻是將自己的外套遞給我,讓我裹住周身的寒冷,也是好的。
可是沒有,由始至終,他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後饒有默契的與言穗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