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隻是臨時改變主意,目光揶揄,“來人,將這刁奴送去軍營,貶為軍妓,慰勞士兵,日夜不休!”
他再一次環繞四周,語氣狠厲,“蘇若若,為了不救芯嵐,你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妹成為軍中玩物?”
我目眥欲裂,嘶喊著,“顧瑾淮,你畜生,你住手......”
可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樂娘被拖了下去。
沿途留下一條血跡。
“給你們半日時間,交出蘇若若,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他一劍插在地上那早已無聲息的掖庭管事的屍體上,惡狠狠道。
掖庭眾人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悄聲流淚。
卻沒人再敢多說一句話。
這時,紀芯嵐身邊的侍女過來。
“陛下,娘娘情況更差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顧瑾淮匆匆趕回紀芯嵐宮裏。
她整個人變得更加虛弱,伏在床邊吐血。
顧瑾淮心疼地摟著她。
她氣若遊絲,“陛下,姐姐還是不肯來嗎?臣妾怕是不行了。”
顧瑾淮眼神閃過凶狠,“那個賤人,為了逃避,竟靠假死脫身!”
紀芯嵐咳了幾聲,哭道,“看來是臣妾福薄,不能長伴陛下。”
她緩了口氣又道,“姐姐最重視神醫穀,必定隱匿在那裏,等臣妾死後,陛下去把她接回來吧。”
顧瑾淮聞言,神情一滯,轉怒為喜,“對,她定藏在神醫穀,我這就去把她抓回來。”
他親吻紀芯嵐額頭,“你別多想,好好養著,我很快就抓她回來,不會讓你有事的!”
然後就起身出門,清點禁軍。
床榻上的紀芯嵐,蒼白的臉上露出個狠毒的笑容,“蘇若若,你能跑到哪裏去?”
她總是這般兩副麵孔。
在顧瑾淮麵前,她總是溫婉可人,對我也是姐姐長姐姐短。
但私下她卻滿麵刻薄。
“粗鄙低賤的江湖女人,還妄想入主中宮?”
“如若不是瑾淮哥哥知恩圖報,你如今不知在哪乞討呢。”
“我的狗就是故意的,你能怎麼樣?瑾淮哥哥會信嗎?你配生下瑾淮哥哥的孩子嗎?”
“哼,我就是自己跳下湖的,那又怎麼樣?”
......
我十六歲嫁給顧瑾淮,同年他被立為太子。
次年,紀芯嵐進東宮,為側妃。
十八歲那年先帝駕崩,顧瑾淮即位。
先皇後思念先帝,服毒自盡,顧瑾淮認為是我不肯放血救她,怪罪於我。
為了羞辱我,下旨封紀芯嵐為皇後,我為妃。
一直不停地逼迫我放血。
就這麼過了兩年,懷孕的紀芯嵐落水流產,指控是被我推下水的。
我的辯解在顧瑾淮麵前是無用的,他以謀害皇嗣之罪,將我貶入掖庭罪奴所。
顧瑾淮帶領禁軍,騎最快的馬,兩日便到神醫穀。
禁軍列在穀前,顧瑾淮厲聲喝道,“蘇若若,快出來,別逼我讓大軍踏平你神醫穀!”
穀中自然無人能應他。
他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這是你自找的!”
大手一揮,禁軍騎馬踏入神醫穀。
昔日山清水秀的神醫穀,如今已是滿目瘡痍,墓碑林立。
我十三歲那年,神醫穀遭逢巨變,被一夥身份不明的歹人滅了全族。
因天生心臟異位,中劍後沒有死透,我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