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歲那年,十歲的顧瑾淮突發急症,藥石無醫,正遇我隨祖父遊曆京城。
祖父救下了他,而用的藥引,便是我的血。
先帝當即下旨,立我為太子妃,滿十六歲與太子完婚。
他二人摟在一起,發出陣陣令人臉紅的曖昧聲音。
我後退數步,不想看他倆顛鸞倒鳳,魂體卻被一股神秘力量打了回來。
隻得痛苦地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我死了三年,靈魂就被迫跟在顧瑾淮身邊三年。
不知何種力量約束,我不能離開他超過十步。
一旦超過,便會被打回去,並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體氣息弱了幾分。
我也曾無數次想要嘗試脫離約束,都失敗了。
近些日子,我漸漸能感覺到,魂體越來越透明。
可能,要魂飛魄散了吧。
榻上的兩個人還在忘情糾纏,沒多久,傳旨的小太監去而複返。
他瑟瑟發抖,跪在門外,“皇、皇上......”
顧瑾淮的聲音不耐,帶著情欲,“人帶回來了?讓她在門外等一會兒!”
“不,不是的......”
顧瑾淮沒了興致,在榻上坐了起來,有了怒意,“怎麼了?”
小太監伏在地上,“掖庭掌事說,那位死了!”
禁軍將掖庭罪奴所圍得水泄不通。
掖庭的大小管事跪了一地。
顧瑾淮坐在禦輦之上,滿麵肅冷,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們。
“蘇若若在哪?”
總管事抖如篩糠,硬著頭皮回話,“回陛下,罪奴蘇氏已經死了。”
顧瑾淮拔出佩劍,二話不說,直接捅穿了回話管事的胸膛。
“大膽奴才,竟敢夥同罪奴欺君!”
他收回劍,環視四周,發號施令。
“禁軍聽令,一隻蒼蠅都不準飛出去,給朕好好搜!”
“找出蘇若若,賞百金!”
禁軍一窩蜂衝進罪奴所粗暴搜查,一時哭喊聲不絕。
很快,就有人押著一個女奴,摁在顧瑾淮身前。
“陛下,在該罪奴床下搜出蘇氏靈位!”
待我看清她的臉,渾身顫栗,眼淚落下。
這是我在罪奴所時唯一交好的同伴,樂娘。
顧瑾淮拿著我的靈位,麵若寒霜,“你是何人,為何要偽造蘇若若的靈位?”
樂娘抬頭看著顧瑾淮,眼神沒有畏懼。
“您便是陛下吧?若若姐對我有恩,她死了,我身在掖庭,沒法替她收屍,刻一個靈位用於懷念,談何偽造?”
“蘇若若死了?”顧瑾淮冷笑一聲,滿臉不屑,“什麼時候?因何而死?”
樂娘垂下眼眸,滿麵戚戚,“三年前,死於風寒,七日之後,便是她的第三個忌日。”
顧瑾淮仿佛聽了什麼笑話,一腳將樂娘踹飛。
“大膽刁奴,竟敢欺君!蘇若若百毒不侵,小小風寒,怎麼可能要了她的命?”
他一隻腳踩在樂娘胸口,反複蹂躪,“蘇若若,你最好趕緊出現,不然朕就殺了這刁奴!”
我跪在樂娘旁邊,企圖將顧瑾淮的腳從她胸口拿開。
但我已是一抹魂體,如何能做到?
樂娘滿口鮮血,艱難道,“若若姐已死,陛下殺了我也沒用!”
顧瑾淮怒極,提劍要刺下去。
我失聲尖叫,“不要!”
顧瑾淮好像聽到我的聲音一般,劍鋒停在半空。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