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宋雪然的替身。
宋雪然是陸昭和年少出國求學的白月光。
陸昭和失意時,找了無數宋雪然的替身緩解相思之苦。
彼時我正在為即將倒閉的花店和院長媽媽病倒的事憂心忡忡。
聽說陸昭和對替身出手十分大方。
閨蜜開玩笑地勸我要不去試試?
於是我憑借一張跟宋雪然三分相似的臉,以及七分演技、三分真情的攻勢,成功留在了陸昭和身邊。
每天像打卡上班一樣,在陸昭和麵前刷個臉,然後美滋滋地拿著二十萬一個月的零花錢。
對於我來說,經營一個入不敷出的花店,還有孤兒院裏數百張嗷嗷待哺的小嘴,二十萬就如久旱逢甘霖。
因此,我一直兢兢業業地扮演一個合格的替身,不抱怨,不吭聲。
生怕陸昭和將我趕走。
這一待就是三年。
直到一年前,宋雪然學成歸來,如今是娛樂圈小有所成的影後。
第一次見麵,她一臉不屑地看著我,像是在看什麼上不得台麵的麻雀。
我有些不適。
好歹我也是一家花店老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看著宋雪然那張清冷的臉。
熟稔地摟著陸昭和的手,滿臉春風。
我摸了摸自己癟癟的錢包。
五十萬分手費,想得我兩眼發光。
不知為何,陸昭和遲遲沒有跟我提分手。
反而在宋雪然的挑唆下。
三番五次跟狐朋狗友打賭,以欺辱我、踐踏我的自尊為樂。
宋雪然想讓我看清自己,逼我離開。
我不知道,如果是自己提分手還能不能領到五十萬的分手費,一直忍氣吞聲。
還好,我的自尊並不是一文不值,至少一個月二十萬。
我摩挲著手指上的鑽戒。
剛剛他們是不是說,這個戒指價值三千萬?
晚上,我如期來到房間。
我這個人喜歡有始有終。
進門,一盆徹骨的冰水傾瀉而下。
我本身穿著就清涼。
長裙緊緊貼著我的身體,衣服包裹的肌膚若隱若現。
周圍不斷傳來吸氣聲。
宋雪然咬咬唇,有些不耐,眼神帶著些笑意。
“七七,我跟昭和給你的驚喜喜歡嗎?”
我的雙手攥緊,眼神冷冷地看著她。
宋雪然把身子一縮,委屈巴巴地開口。
“這不是過節了,跟七七開個玩笑,想讓她開心開心,但是七七好像不太喜歡我。”
陸昭和一手護著宋雪然,用責備的語氣道:
“七七,小然就是開個玩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玩笑都開不起了。”
身邊紛紛應和。
我反而成了那個犯錯的惡人。
我怒極反笑。
“陸昭和,你還記得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嗎?”
“哦對,你們今天剛結婚,既然如此,我們就斷個幹淨吧。”
“我們分手吧,陸昭和。”
眾人有些震驚,往日任意揉捏的軟柿子,居然變得硬氣了。
陸昭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別鬧了,七七,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至於這麼玩不起吧。”
我不語,隻是將當初陸昭和送的吊墜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陸昭和有些煩躁地踢了一下桌子。
幾乎是怒吼道:
“好!有本事出這個門,你這輩子也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