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繡坊裏苦等了三天也沒等來子空。
去易府找他卻被趕了出來,還聽到郡主已經住進易府,不日就要完婚的消息。
我便去了醫館。
“隻要胎滿四月就瞞不住了。如果姑娘想要去腹要盡快,再拖後麵就是陰雨天會造成血氣淤塞,留下病根的。”
老大夫把著脈,一臉嚴肅的說。
“咣當!”
門簾突然被撞開。
無憂郡主把玩著手裏的皮鞭走了進來。
她故意抬手撩撥腰間的玉佩,露出內側“易門傳媳“的鏨金小字。
然後她抬腳重重的踩在我的肚子上,滿臉不屑的俾倪著我。
“對了,子空讓我捎句話,有了臟東西,就要趁早刮了,不然生下來也隻是像你一樣卑賤不堪,令他惡心反胃。”
我的腦海像驚雷一樣炸開,連呼吸都抽痛著。
那就拿去掉好了,狗一樣的東西就該滾得遠遠的。
我抬頭笑著望著她。
“不勞郡主費心,我會處理的,並且保證以後也絕不會出現在你和子空的世界裏,以免打擾你們好不容易迎來的第二春。”
顯然我的第二春刺激到了她,郡主氣的險些摔倒。
也因大夫還在收起了要踢我肚子的腳。
在她摔門而去之時還留下了一句話。
“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了,半月之後,如果你還留著這個惡心的玩意我便讓你和你師父留下的繡房,還有你師兄一家老小消失在這盛京城裏。”
我再也忍不住吼道。
“你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
而後來,沒有一個醫館的大夫願意幫我去腹。
有的說不敢得罪郡主,有的直接關門不見。
絕望之際,一位老尼說願意幫我。
她將我帶到了一個破廟裏。
“施主可想清楚了?此藥凶險,尤其對有疾之人,而且施主胎兒已足三月,稍有不慎便是一屍兩命的。”
“求主持成全。”
我摘下耳墜放在功德箱上,這是我最後一件值錢物件。
那也是子空送我的唯一值錢的東西。
“施主,喝下這碗藥便可解脫。”
老尼遞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我見勢不妙,扔了碗就跑。
門又被撞開。
無憂郡主扶著丫鬟的手,唇邊噙著笑,邁著步子走進來。
“賤人,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這藥可不是打胎那麼簡單,是要你和那賤種一起死,沒想到你竟不喝。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一腳踢開了滾落的藥碗碎片。
她身邊的丫鬟一把按住了我,她掐住我下巴,將一包粉末全部倒進了我口中。
一邊笑一邊說。
“這可是宮裏賞的好東西,你要全部吃完才是。”
苦澀的藥瞬間湧入了我的喉嚨,嗆得我連連嘔吐起來。
這時她抬腳踩住了我的右腿。
“你認為我為何會如此對你,本郡主曆經千辛萬苦回來找子空,現在好不容易讓他願意娶我,可在成親前我總得先料理了你這臟東西和這惡心的孩子吧,憑什麼我好不容易嫁得探花郎,卻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憑什麼我成親三年不得子嗣,你卻輕輕鬆鬆就能有孩子。”
劇痛中我抓起火爐裏的火鉗,狠狠砸向她膝蓋。
她扶著膝蓋慘叫倒地。
我擦著唇邊的藥沫冷笑著,一邊伸手按住被她踩得抽痛無比的右腿。
“郡主怕是忘了,三年前我為子空擋箭,斷了腿時,我在他的世界裏就變得不可替代了吧,從那時起,您就該知道,我這瘸子已經不好惹。”
小丫鬟踉蹌著衝了進來。
“姑娘,易公子帶人把寺廟圍了,說要燒了這淫窩。”
殿外傳來火把的劈啪聲,郡主笑著抓起旁邊的碳灰糊在臉上。
“淫婦,你給我出來!“
易子空的吼聲震得耳膜刺痛。
他提著劍尋遍了廟裏的每個角落,試圖找出奸夫。
當子空用劍鞘抵著我的脖子,讓我交出奸夫時。
身後傳來無憂郡主低低的啜泣聲。
她塗抹了黑炭夾著淚水的臉,現在看起來倒真的像被我欺淩了一般。
“子空,你別怪施姑娘,我不該來的,更不該告訴她,我們要成親的消息,她這才不小心傷害了我。”
說著她還假意跛著腳艱難地爬起來,撩開裙角露出被我傷了的膝蓋。
子空看著郡主受傷的膝蓋後吼道。
“施瑤!你竟敢傷她。”
說著還向著我的肚子狠狠的踢了一腳。
我便飛了出去,後背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
隨即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絞痛。
子空讓小斯帶著郡主回府醫治。
小廝扶著郡主離開時我看到了她向上揚起的嘴角。
而子空留了下來,惡狠狠的一邊走一邊拔出劍向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