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君他說我是跛子,是晦氣的爛泥。
可三年前,他為青梅郡主絕食成疾時,是我日夜不離地守著他。
他被山匪劫持,是我用這條腿換回他的性命。
我們大婚前夕,他與郡主把酒言歡。
有人起哄:“易兄這些年從來不近女色,原來是為郡主守身如玉啊。”
淒冷自持的他滿眼笑意。
“本該如此。”
“郡主是天上的明月,她不過就是爛泥,爛泥怎配與皎月相比。”
可他不知,我已有了他的骨肉。
後來他們聯手殺掉了我的孩子。
我便燒了身契,拋下他連夜離城。
那不可一世的易公子,竟徒手刨開運繡品的馬車。
失了一隻眼,十指鮮血淋漓也不肯停。
......
坊間都在傳,子空的小青梅無憂郡主回京了。
我當然不會信。
因為子空昨日還說,讓我安心準備婚禮明天就可以嫁給他了。
不過現在我不得不信。
因為郡主她來了,就算剛死了夫君,她還是那樣美。
“你就是那個為子空斷了腿的繡娘?聽說你就要和子空成親了?”
她斜眼看著我瘸了的右腿。
“一個跛子,你也配嫁給他?”
“郡主,我與子空已有婚約一年了。”
氣勢不能輸,我直直站了起來看著她。
“婚約嗎,你說這個?”
她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胸前的另一個玉佩突然發了燙。
那分明是我送給子空的定親禮物鴛鴦玉佩我們一人一個,屬於子空的那個為何會在她手上?
“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你這個小偷。”
我伸手便要搶。
她身形一閃,我撲了個空。
“你以為為他斷了條腿,他就會娶你,對你感恩戴德嗎?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他就會立刻把你踢開。”
說著她手一揮打翻燭台,火舌瞬間吞沒了我繡了一年的嫁衣。
“不行。”
我撲過去想要搶救,卻被她一把推開。
“賤婢也敢妄想嫁給子空,更何況你還瘸了一條腿,你也不想想你配嗎?”
我忍著劇痛爬起來,死死抓住燃燒的嫁衣一角。
“想不想我明天就嫁給他了,還有,這是我的嫁衣,你憑什麼燒!”
“憑什麼?就憑他心裏隻有我,我便不允許你嫁個他。”
她紅著眼咬牙切齒。
“許不許,你說了不算。”
我輕蔑的回她。
“不信啊,那你現在就去醉仙樓看看,他正在那裏設宴為我接風洗塵呢。”
“你撒謊!子空說過今日要準備明日的婚禮,他不會在醉仙樓。而且我們還約了晚上遊湖的。”
我死死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嗬,你這個可憐蟲。就憑你個跛子樣,諒你也不敢走到那裏。”
說完,她扔了那枚玉佩揚長而去。
我跪在地上,撿起被燒得焦黑的嫁衣碎片。
這是我繡了整整一年的心血。
這時,丫鬟匆匆跑進來。
“姑娘,易少爺送信來了。”
小丫鬟遞來的信上隻有七個字:
“有事辦,勿候,自賞。”
今日本是子空答應與我月下遊湖以慶祝明日成親之喜。
可最終他還是毀約了。
什麼有事辦,不過真的就是為給郡主接風洗塵罷了。
他分明早就知道郡主回京,我問他時卻隻字未提反而哄我安心準備婚禮。
現在還爽約。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