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掉了手機,薑嶼周的語音接踵而至。
“初初,我帶了你最愛吃的許記餛飩,馬上到醫院了,最近寶寶有沒有鬧你。”
“你知道的,我這麼努力工作隻是為了給你和寶寶更好的生活,最近忽略了你,是我的錯。”
他總是這樣,總是裝得一副愛透了我的模樣,心安理得享受我的一切優待。
比薑嶼周更早一步趕來的是陳又安,她拎著大包小包走到我的病床邊坐下,仿佛她才是這間病房的女主人。
看著她狀似不經意間露出的翡翠玉鐲,我心底一陣苦澀。
這枚成色極好的翡翠玉鐲一直在薑母手中,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要留給她的兒媳婦。
我和薑嶼周結婚三年也隻是見過一次,沒想到卻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了陳又今的手腕上。
薑母不喜歡我,卻格外中意陳又今,她說她乖巧懂事,不能娶回家當成妹妹也不錯。
可誰又能想到,在我和薑嶼周結婚的第一年,薑母就已經邀請了陳又今來家裏,時刻做好了把我換掉的準備。
我突然想起上午接通的那則電話。
是薑母誤打到我這裏的。
“阿嶼,你不是說和林初結婚隻是礙於老師的麵子嘛,現在你名聲大震,她可配不上你,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你就和她離婚。”
“反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她的,孩子不能沒了親生母親......”
她還想在說些什麼,意識到打錯電話後直接點了掛斷。
所有人都知道他荒唐的舉措,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蒙在無盡的謊言中。
也難怪薑嶼周提前了一天也要回來,是怕薑母說漏了嘴,這件事被我知曉。
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孩子不在了,這個人渣我也不要了。
陳又今故意摔碎了茶杯,開始上下打量我。
她的高跟鞋踩在玻璃片上,發出吱吱哇哇的聲響。
“林初,聽說你流產了。”
“真沒用,連個孩子都守不好。”
“知道拚命懷上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不好受吧?活該!要不是因為你,薑嶼周本該是我的,你不就是有個好爹。”
“現在他已經平步青雲了,你的價值也沒有了。”
“帶著你殘缺的身體滾蛋吧,孩子,將來我會和嶼周自己生。”
她說話輕飄飄的,偏偏一字一句落在我的耳朵裏卻顯得尤為沉重。
原來當初薑嶼周熱烈的追求,隻是一場徹頭徹尾欺騙,的看著我的表情變了又變,陳又今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