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病人情況很危險,要是還沒拿到藥恐怕是撐不過今天了。”
電話裏不時傳來儀器的滴滴聲。
我急忙給周斯年撥去電話。
“藥呢?你昨晚不是答應我了嗎?”
電話那邊冷哼一聲。
“床上隨口說說的話你也信?然然最近要衝擊獎項,多做些公益對她有益,你別太小氣。”
我歇斯底裏地吼道:“十萬支藥劑,你情願全送給寵物,也不願分我一支嗎?”
電話那端傳出周夏然的嬌吟。
“不好意思啊,斯年哥剛多來了幾次太累了。”
“輕點啊,哥哥。”
聽筒裏傳來男人低啞的喘息聲。
我強忍著惡心哀求道:“求你給我藥,一支就行。隻要你給,我馬上和他離婚,再也不打擾你們。”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巨響。
透過屏幕周斯年雙目充血,死死盯住我。
“明洛,你怎麼敢的?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說著他拿出藥劑。
“整個北城就隻剩下這兩瓶,你不是想要嗎?”
我忙不迭點頭。
可下一秒他鬆開手,啪的一聲,瓶子碎落一地。
我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趕到醫院時。
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說節哀。
白布被扯開,和糯米團子一般可愛的孩子此刻麵目全非。
我同往常那般捏住他們的小手,可是好涼......好涼。
耳邊還縈繞著他們圍在我身邊喊著媽媽的聲音。
可以後再也沒人會喊我媽媽。
我把我的寶貝擁入懷裏給他們唱最愛的兒歌。
恍惚間記起曾經。
周斯年說以後要是有了孩子,那他一定會讓他的孩子成為最幸福的那個。
可現實卻是孩子生日我們在家等他到深夜時,他開車一晚上去安慰做噩夢的周夏然。
學校家長日他從不出席孩子被嘲笑沒爸爸時,他休假一周陪周夏然去北極看極光。
孩子攢下為數不多的零花錢為他買禮物,他扭頭就讓周夏然扔進垃圾桶。
我的孩子從未感受過父愛。
三天後我抱著兩壇骨灰罐從火葬場出來。
點看朋友圈
短短三日周斯年發了十條。
他與周夏然在日出下熱烈擁吻的。
他拍下壓軸珠寶為奪周夏然歡心的。
他們一起遊曆山川,看遍四海。
我們十八歲定下遨遊世界的約定他一一與別人實現。
最後一條朋友圈言簡意賅,圖片裏隻有一個兩條杠的驗孕棒。
底下評論清一色的祝福,誇他們天作之合。
有人調侃這孩子總裁爸爸醫生媽媽,生來就是享福的命。
我默默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我懷孕時周斯年咒罵我心腸歹毒,從未參與過一次產檢。
可他和周夏然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擁有了無盡的寵愛和期盼。
我捧著兩壇罐子來到遊樂園。
這裏距離周家別墅不過十分鐘路程。
可圓圓和嫣嫣終其一生都沒能走到。
剛要買票工作人員就開始趕人:“今天周總要帶太太來這考察為孩子造遊樂城堡,遊客下次再來吧。”
我站在原地沒動,直到周斯年出現。
看見我時他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