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也敢直呼修羅君的名諱?”阿醜怒聲嗬斥,皮鞭揮舞而下。
鞭上的刺劃破我的衣衫,仿佛刀刃般尖銳地將我抽得皮開肉綻。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隻覺得頭昏眼花,四肢像是被寒氣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膽大包天的賤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開口就該被撕了舌頭!”台下哄笑聲愈發肆意。
有人興奮地提議:“不如先毀了她的臉,讓她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再讓她低頭服從!”
拍賣師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像看一場有趣的戲:“不錯,就這麼辦,先讓她長長記性!”
我來不及反應,一隻粗糙的大手已死死按住了我的臉,將我的頭摁向地麵。
鋒利的刀刃緊貼我的臉頰,冰冷的寒意滲入骨髓,刺得我渾身發抖。
刀刃緩緩下壓,我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鮮血順著臉側滑落,滴在地上。
我的手指死死攥著鎖鏈,雙腿蜷縮在地。
盡管痛得快要失去意識,仍然不忘望向修羅君所在的位置——
隻見他的目光淡淡掃過我,眉眼冷淡如冰,沒有一絲波動。
顯然,在偌大黑市,這一點風吹草動並未引起他的注意。
而他,也並未將我認出。
就在我絕望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老大,手下留情。這樣的美人,若是被打壞,豈不可惜?”
我的身體一顫,費力抬頭看去,隻見一名素衣女子從台下緩緩走上前。
她衣衫簡樸,神情平和,但眼底卻帶著讓我骨子裏發寒的陰冷笑意——是裴雨芙!
隻見裴雨芙喬裝打扮成路人模樣,姿態從容,嘴角含笑。
她似是設身處地為阿醜出謀劃策:“依我看,不必廢了她的臉。倒不如直接將她賣進窯子,日日承受那些禽獸的折辱,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裴雨芙果真恨毒了我。
知道名門貴女最看重清白,便想盡這種惡心法子羞辱我。
我渾身發抖,怒瞪著她,咬牙切齒:“裴雨芙!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雨芙微微彎下腰,貼在我耳邊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嘲弄:
“做什麼?當然是看著你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變成最下賤的奴隸。”
她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毒刺般的快意:“裴清儀,這些年你假惺惺接濟我,施與恩惠的樣子看得我真是惡心。”
她站直身子,冷笑著說道:“都是裴家女兒,憑什麼你就能錦衣玉食,而我隻能接受你的施舍?”
她伸出腿,腳尖狠狠在我臉上踩碾,直至把我臉頰磨礪出血絲。
裴雨芙謀劃許久,如今是真想置我於死地。
看到不遠處的阿修,我心中燃起最後一絲希望,拚盡全力嘶啞著求阿醜:
“煩請您去稟報君主,就說我是他的舊相識!”
“就憑你,也敢說認識殿下?”
阿醜大笑出聲,啐了我一口,獰笑著從旁邊提起一桶汙水,狠狠潑在我的臉上。
汙水流入我的口鼻,嗆得我劇烈咳嗽。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阿醜啐了一口,狠狠踹了我一腳。
裴雨芙站在一旁,捏著鼻子冷笑:“姐姐,別再妄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她傾身趴在阿醜耳畔低語幾句,哄得阿醜連連點頭,隨即揚聲命人將我拖到拍賣台中央。
“打,給我狠狠地打!不服管教的賤奴,就該打得跪下認錯!”
長鞭在空中揮舞,鞭影落下時,我的身體被劇痛撕裂般顫抖。
可我咬緊牙關,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沒有讓一聲慘叫泄出。
“喂,她手裏握著什麼?”台下有人低聲提醒。
這時才有人看到,我手裏緊握的,是枚玉佩。
這枚玉佩圖騰也是出自我手,是阿修所佩戴玉佩的另一半。
我緊攥著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早已染紅了玉佩。
我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將玉佩從袖中取出,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拋向阿修所在的方向。
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穩穩落在阿修腳邊。
他低下頭,垂眸看著玉佩。
修長的指尖拾起玉佩,他細細摩挲著花紋,目光微凝,眉頭終於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