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藥被狗吞下,我心臟猛地一縮。
“不!”
我歇斯底裏嘶吼著,聲音尖銳絕望,劃破死寂的夜空。
下一秒,我手腳並用朝狗爬去,掌心被碎片狠狠嵌入。
鮮血汩汩流出,在地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但我全然不顧。
我一把揪住狗嘴,忍著它的撕咬與狂吠,硬生生將手指探入,試圖把藥摳出來。
終於,我摸到了,大半已被嚼得稀爛,所幸還有一點剩餘。
我顫抖著將其捧在手心,喜極而泣,嘴裏念念有詞:
“有救了,沁雪有救了......”
蕭風站在一旁,臉上得意的笑容早已僵住,眼中滿是震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我竟會這般瘋狂。
很快,他臉色陰沉下來,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為了這破藥竟裝模作樣到這份上,你費盡心機拿到這藥,到底想幹什麼?”
藥已到手,我不欲多言。
我強忍腕間的劇痛,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我已經說過無數次,我要救沁雪!既然你不信,便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被你身邊的冒牌貨折磨成了何等模樣吧!”
言罷,我直接對蕭風施了法術。
他隻覺身體一僵,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住了他和楚凝霜。
兩人頓時慌亂。
“你對朕幹了什麼?你這大膽狂徒,竟敢對朕施法!”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
“我已殘餘靈力給你布下縛足咒,你在兩個時辰之內離我超過三尺就會全身撕裂而亡。現在,你隻能跟我走!”
蕭風又驚又怒,破口大罵:
“你這賤人!等朕脫困,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旁邊的楚凝霜更是驚懼:“大膽叛賊,你這是要弑君啊!”
但無論他們如何咒罵都無濟於事。
夜色濃稠如墨,烏雲層層疊疊壓在天際。
狂風吹得樹東倒西歪,令人心悸。
我拖著殘軀,帶著蕭風一步一步朝著荒廢寢宮艱難前行。
每一步都似踏在荊棘之上,鑽心地疼。
雨絲開始淅淅瀝瀝飄落,打在身上冰冷刺骨,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卻絲毫不敢停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快些回到沁雪身邊。
終於,我們來到了荒廢寢宮前。
大門半掩著,吱呀作響。
蕭風看著這陰森的地方,眉頭皺得更深,眼中滿是嫌惡:
“誰讓你帶我來這破地方?!”
原來三年前,為了博沁雪歡心,他親自下令修繕這座寢宮。
一磚一瓦皆精挑細選,還在庭院中種下她最愛的蘭花。
那時的沁雪,笑語嫣然,在這寢宮的長廊下與他漫步,眉眼間滿是柔情。
可如今,庭院雜草叢生,曾經的溫馨全然不見,隻剩荒涼。
我緩緩推門,一股腐臭氣息隱隱傳來。
借著微弱月光,沁雪靜靜地躺著,雙眼緊緊闔著。
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在月色下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她嶙峋的手搭在床沿,頭發淩亂如一團枯黃的亂麻,貼在她冰冷的臉上。
蕭風看到沁雪那一刻,如遭雷擊,猛地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他的雙眼瞪得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眸子裏滿是驚惶與不可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
蕭風的聲音顫抖著。
我無心與他多言,踉蹌著走到沁雪身邊。
“沁雪,師尊把煥元丹拿回來了......”
我強撐著酸痛的手臂,想要把藥送入她口中。
卻在觸及到沁雪冰冷皮膚時陡然一怔。
“沁雪......”
我顫抖著聲音再喚,回應我的,卻是一片死寂。
與此同時,我耳邊一片嗡鳴。
經脈被一陣強勁的靈氣衝破,天道如洪鐘般的聲音響徹凡間每一處角落:
“恭祝玄清門素青翎,飛升無極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