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我再說話,他身邊的楚凝霜便急急開口:
“少在這裏胡言亂語!藍沁雪為了後位敢拿天下人性命當玩笑,這樣一個毒婦,怎會舍得讓自己去死!”
蕭風也回過神來,跟著冷笑。
“藍沁雪這樣的賤奴,就算是死......”他頓了頓,改了口風,“受多少罪,都是活該!”
我閉了閉眼,早料到他們不會輕易將藥給我。
若非我靈力還要一日才能恢複,我定要將欺辱我與沁雪的人碎屍萬段!
我深吸氣,沉聲問:“你大可直說,到底怎樣才肯把藥還我。”
見我這副模樣,蕭風端著酒杯,似是想起什麼般冷冷一笑。
“但若是你能去大街上從東市跪到西市,承認你是勾欄院裏的爛貨冒充仙道,罪該萬死,我便將藥還給你!”
言罷,他便命人將盛著煥元丹的木盒拿了上來。
我心中滿是屈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可一想到沁雪命在旦夕,我沒得選。
隻要她能活,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將身上的箭羽一根根拔出,任由撕裂的痛感將我吞噬。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言罷,便往宮門走去。
剛一走出,全城百姓的目光如刀般射來。
憤怒、厭惡、唾棄,似要將我千刀萬剮。
我雙腿仿若被灌了鉛,沉重得讓人窒息。
但想到沁雪此刻正處於生死邊緣,隻要能救她,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我膝蓋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青石板路上,寒意侵入骨髓。
“我素青翎實為勾欄院的爛貨,冒充仙道殘害百姓,不得好死!”
“我素青翎實為勾欄院的爛貨,冒充仙道殘害百姓,不得好死!”
......
我扯著沙啞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喊著。
很快,臭雞蛋、爛菜葉子雨點般朝我飛來。
黏液順著鬢角流下,散發惡臭。
“賤人,你可知我的孩子才三歲在我懷中沒了氣!”
“這種人就該淩遲處死!”
“夫君,你還我夫君命來!”
眾人的唾沫將我吞沒。
伴隨著拳腳,我像一條野狗任人踢來踢去。
我心中滿是悲憤,但為了沁雪,我隻能默默承受。
待我跪到西市,天色已晚。
百姓們罵累了也就散去,街道上隻餘我一人。
我正要回宮去找蕭風,幾個地痞流氓突然從中竄出。
他們目露淫光奸笑著,撕扯我的衣服。
“既然在勾欄院裏伺候慣了男人,今日也讓哥幾個好好玩上一回!”
我狼狽地被壓倒在地上,驚恐揮舞著雙手,指甲用力過度而斷裂。
“放開我!瀆神,你們就不怕造天譴嗎!?”
可任憑我怎麼尖叫掙紮都沒有半分用處。
正當我絕望之際,一輛華貴馬車行駛而來。
車簾拉開,蕭風和楚凝霜一起攜手而出。
“夠了。”
他一聲令下,那幾個地痞流氓立即散去。
我衣衫襤褸地趴在地上,氣息短促。
膝蓋上殷紅的血肉掛滿泥水,混著血水滴落一地。
見到蕭風的一瞬間,我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挪到到他麵前,艱難抬手:
“藥......”
蕭風居高臨下看著我,得意至極。
他拿著藥瓶在我眼前晃了晃:“朕既然答應你就不會反悔,想要的話,拿去吧!”
言罷,他卻猛地將藥瓶丟向一旁路過的野狗。
瓷瓶炸開一地碎片,震在我的心上。
那狗歡快地叫了一聲,未等我回神,便一口將煥元丹吞進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