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臥室門就被人粗暴撞開。
緊接著,幾個傭人像押解犯人一樣將我摁在梳妝台前,重重地上著妝。
透過鏡子,我能清晰看見她們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
此刻的我......就像等待買家來取的商品。
這時,樓下的爭吵聲清晰傳來:
“憑什麼那個野丫頭,結個婚比我這個段家大小姐的排場還大?”
段母輕聲安慰她,說出的每個字卻淬滿了毒:
“章家給了不少彩禮,況且那個老東西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現在越風光,往後的日子越難熬......”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尖泛白。
屏幕上我和那人的對話依舊停留在昨晚那條短信,我甚至不敢賭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在我出神之際,一隻冰涼手順著我的脊骨爬到了後頸,秦晨楓鼻息噴灑在我耳後:
“這麼緊張?在等誰的消息?”
我猛地站起,往後退了兩步,警惕道:“你來幹什麼?!”
空氣凝滯了一瞬,我才驚覺四周安靜得可怕。
傭人早已離開,就連樓下的爭吵也消失了,隻有我和他沉重的呼吸聲。
秦晨楓逼近一步,眼神複雜:“你真的要嫁給那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男人?”
我沒有回答,隻是攥緊了裙擺,指節發白。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我可以幫你......隻要你離開段家,當我的情人。”
我怔住,心臟被狠狠攥緊,隻覺得有些荒謬。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曾對我溫柔淺笑的秦晨楓判若兩人。
我甚至在想,當初那些稀薄的溫暖,是不是都是我的錯覺......
我冷笑一聲,猛地抽回手:“秦晨楓,你想找情人盡管去找,但別來惡心我。”
秦晨楓瞳孔驟縮,臉色陰沉。
“很好,既然你這麼喜歡往火坑裏跳,到時候別來求我。”
說完,他重重摔門而去。
很快,接親的車到了。
我緩步下樓,就見段詩宜端來一杯茶迎上來,勾唇一笑。
“妹妹,喝了這杯“離門茶”,往後你就是章家的人了。”
茶盞在手中發燙,眾人的視線像刀子架在我身上,我隻能硬著頭皮一飲而盡。
婚車駛離段家,窗外的風景快速往後退。
我死死攥著婚紗下的美工刀,雙手忍不住顫抖。
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別人來救我,趁著司機轉彎減速,我猛地伸手去拉車門。
可手剛碰上門把,一股詭異的燥熱從我的背脊骨竄上後腦,四肢也跟著發軟。
緊接著,視線也跟著扭曲,眼前變成一片刺目的白......
再醒來時,頭頂的水晶燈晃得人眩暈,眼前是陌生的環境。
我掙紮著起身,隻見自己的婚紗完好無損,但身體像是被抽走了力氣。
就在這時,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門被推開,章大壯佝僂的身體從水汽中浮現。
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渾濁貪婪的眼神:“你醒得正好......”
我的視線越過他,就看見床頭櫃上擺著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工具”。
我忍不住痙攣起來,冷汗浸濕後背,婚紗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這麼心急啊?那老子就來好好疼疼你。”章大壯獰笑一聲,油膩的手就要來摸我。
我下意識抓起煙灰缸砸向章大壯。
鮮血從他額角蜿蜒流下,他瞬間暴怒,狠狠踹了一腳我的腹部。
意識渙散前,我顫抖地摸出美工刀:“你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章大壯眼底沒有想象中的恐懼,反而興奮得聲音發顫:“夠烈,老子就喜歡訓野馬......”
我的雙手被他摁在上方,眼看著他的唇瓣就要落下。
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炸響。
章大壯還沒來得及回頭,整個人就被拎起甩飛!
來人俯身拾起我掉落的美工刀,刀尖拍著章大壯灰敗的臉:
“我的人......你也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