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段詩宜地將洗手池汙水潑在了我的身上。
緊接著,又將我用力推倒在地。
我的後腦重重地撞到大理石的台麵,眼前一陣發黑,隻感覺到溫熱的血順著額角滑落。
我踉蹌站起,捂著傷口啞聲說:“到底誰勾引誰?段詩宜,你沒長眼睛嗎?”
而剛還在強迫我的秦晨楓,卻已冷漠抽身,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我,眼裏沒有一絲溫度。
“段初一,認清自己的身份,你還不配讓我勾引。”
段詩宜倚在他懷裏,勾起一抹譏誚的笑:“真是白日做夢。”
說完,兩人親密相擁,轉身離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我。
我扶著牆,艱難地站起來,望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隻覺得諷刺又悲涼。
我還記得,外婆剛走的那段日子,我整日蜷縮在角落,不肯與人交流。
是秦晨楓不厭其煩地哄我,笨拙地逗我開心,才帶著我走了出來。
可如今,他為了別人,卻能毫不猶豫將我推進穀底。
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回到這裏,更不該奢望那份沒有結果的感情。
走出餐廳,冷風夾雜著細雨打在我身上,蕭瑟的寒意滲進骨髓。
街道上行人匆匆,歡聲笑語與我擦肩而過,顯得我越發格格不入。
掌心的手機瘋狂震動,全是段父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段初一,現在立刻給我滾回來!章總發火了,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眼看著一個電話打進來,我指尖發顫,下意識將手機關了機。
我想要逃,逃回鄉下,逃回外婆的小院。
可現在落魄的我,就連一張最便宜的火車票都買不起。
最終,我隻能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回到地獄般的段家。
還沒踏進段家大門,我便被兩個保鏢按住,拖進了大廳。
段父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讓你陪章總吃飯,你滾去哪裏了?”
我知道,反抗隻會換來更加殘酷的懲罰,索性低頭。
“父親,是我的錯,我不小心摔破了額頭,怕章總嫌棄,就先去醫院處理了傷口。”
“等我回去時,他人已經走了。”
段父目光掃過我的傷口,眼中閃過一抹嫌棄:“錯了就得罰。”
他抬手示意,接過傭人手裏的藤條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背上。
我死死地咬著唇,硬是將所有疼痛都咽了回去。
一百下後,段父終於停了下來。
“今天隻是小懲,再有下次,就不是一百下這麼簡單了。”
我虛弱地點著頭:“我明白......明天我會親自向章總賠罪道歉。”
聽後,段父忽然笑了。
“不必了,章總對你很滿意,婚期提前了......明天,你就嫁過去。”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抬頭看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隻覺得他的笑容顯得格外猙獰。
直到回到臥室,我才顫抖地摸出手機,想求那人幫幫我。
屏幕亮起的瞬間,那條被我忽略的未讀消息躍入眼簾。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