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昏睡過去了三天三夜。
手機上隻有護工的一條消息,“你母親的骨灰盒給你放在床下了,還真是可憐,連放骨灰的地方都沒有。”
我的手不受控製的抖動,原來真正的疼是無聲無息的。
我不想在躺在病床上了,拿走了母親的骨灰盒回到了我和薑逸川的住處。
看樣子,他已許久沒回來過了。
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親自梳理了離婚協議書,隨後給他留言。
“找你有事,我會一直等你。”
徐晚柔的朋友圈中,滿是秀恩愛,男人雖沒露臉,但那身影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一瞬間,我好像忽然放下了。
薑逸川比我想象中回來的早了一些,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疲憊。
以往他這樣,我都會給他備好洗腳水,在他身後按摩。
這次見我未動,他的眸子動了動卻並未說什麼。
我笑著遞上離婚協議書,“薑總,你的白月光要回來了,我也該讓位了。”
他慵懶的身姿怔了片刻,隨後不以為意。
我再次開口,“薑逸川,我們離婚吧!”
“你所有的財產我一分都不要,淨身出戶,隻求我們能夠離婚!”
薑逸川緊皺著眉頭,“不就是50萬嗎?別鬧,現在給你。”
他依舊覺得我在開玩笑,我笑出了聲,“怎麼?不舍得?”
下一秒,他果然被我激怒,雙眸猩紅,再次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頸。
即使真的有瀕臨死亡的感覺,我依舊死死的盯住他的雙眼表明我的決心。
他的眼底翻湧著偏執,“想逃?你見過有金絲雀可以逃離主人的嗎?”
見我意識有些渙散,他的手不自覺地鬆動了一些。
我剛想開口,他卻隻留給我一道背影。
“離婚?想都不要想!”
醫生的電話這時打來,“林小姐,您的腫瘤活檢報告出來了,確診惡性!”
“需要二次手術。”
喉嚨處有一種鐵鏽味,我強忍著開口,“如果二次手術,會康複嗎?”
薑逸川離開的背影一頓,隨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他隻聽見了我的聲音,他又以為我在騙他。
我知道。
可,每次不聽我解釋的也是他。
“由於腫瘤較大,有14公分,即使二次手術,也隻是能延緩1個月。”
我僵硬在原地,原來,我也是將死之人。
掛斷電話,我忽然很想笑。
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別墅中,更顯的我像極了他口中的金絲雀。
笑著笑著,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我收拾著本就不多的東西,將母親的骨灰盒裝進了行李箱。
離不離婚,好像已經無所謂了。
這次,我真的要下定決心了,薑逸川。
高鐵上,我的電話響了又響,最終還是決定接通。
“林知意,有完沒完,一次欲擒故縱就算了,你還來兩次?”
電話的那邊,我聽到了徐晚柔的催促聲。
隨後他像是有些妥協,“那離婚協議書,我隻當沒看見,你好好當你的金絲雀,別太找事了。”
本以為我和他最後一次告別會是好好的,卻還是這樣。
他仍舊自信的以為隻要我的生活夠富足,是不會選擇離開他的。
可是這次,薑逸川,我要死了!
而僅剩的最後一絲愛意,也已被你消耗殆盡,我玩不起了。
我給他發去了最後一條消息,“薑逸川,第100次了,我陪你玩不動了!”
下一秒,刺耳的鈴聲瞬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