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薑逸川不知在和誰打著電話,語氣竟格外的溫柔,眉眼間都是笑意。
曾經,他對我也是這個模樣。
可轉眼間,他黑沉著臉走到我的病床旁,“說吧,這次要多少?”
他冰的要死的語氣把我拉回現實,“50萬。”
果然,在聽到我開口之後,他滿眼都充斥著厭惡,一點都不在意我為何會躺在病床上。
我的心中不自覺地酸澀,當初我開始問他要錢時,他也是這樣不問緣由。
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我花錢其實是為了維持植物人母親的生命體征。
薑逸川打了一個電話,可對方還沒接通就又來了一個電話。
我注意到他眼底的厭惡逐漸消失,手微微抖動,“晚柔,我馬上就來。”
他取消了那個電話,我下意識的喊住他,“薑總,那個錢?”
他頓住了腳步,很是不耐煩,“等會我就給你打過去!”
我知道,他要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可他同樣也沒注意到,在他剛走不久,醫生送到我手裏的檢查單。
“林小姐,您的報告有些問題,可能需要做手術活檢才會有最終結果。”
我有些詫異,卻也很快接受現實。
“現在就做手術吧!”
手術4個小時,我竟感受不到麻藥的作用,能真切的知道醫生的每一刀落在了哪,也能感受到我身體裏的肉在被拉扯著的感覺。
眼淚一直流,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那是我和薑逸川一起度過最幸福的時光,他將我視作原生家庭黑暗中的一束光,而我認定了他就是我未來的一切。
可慢慢的,我的母親重病,他的白月光離婚。
他的世界不再是我一個人,往常肯為我花千萬買下一顆鑽戒,如今卻連100萬都覺得奢侈。
再次醒來,已過去了六個小時。
照料母親的護士再次打來電話,“林小姐,你母親的醫藥費還沒繳費,是不繼續治療了嗎?”
我猛地坐起,傷口處撕裂的痛感瞬間席卷全身。
額頭處的冷汗掉在手機上,我這才意識到薑逸川沒打錢?
我點開了薑逸川的號碼,打了過去,無人接聽。
可我顧不了那麼多,一遍又一遍的打著,直到最後響起一聲女生,“您好,我是徐晚柔,逸川現在在洗澡,有什麼事嗎?”
我的喉嚨瞬間像是哽了一團棉花,上不去也下不來。
徐晚柔的聲音還在繼續,想起母親,我強迫自己壓下所有的情緒,“麻煩您告知下薑總,還有一個50萬...”
薑逸川的聲音響起,“晚柔,是誰?”
“哦,是一個說什麼50萬的。”
薑逸川剛剛溫柔的的聲音明顯憤怒了起來,“掛掉!”
他,明明答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