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太子夫君遇刺,我挺著大肚子擋在了他麵前。
藥王穀神醫為我施針數十個時辰,才堪堪護住我的性命,隻是往後我再也不能生育。
太子握著我的手情深義重:“阿梧,我們可以沒有孩子,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之間的情誼。”
此後我被送往藥王穀靜養修習一年,再回來時,太子的小青梅已經被抬進府做了側妃。
她趾高氣昂的望著我:“不能生育子嗣的正妃?連給我提鞋都沒資格。”
而那說與我情誼深重的太子,扶著她的孕肚,聲音冰冷:“你在藥王穀修習一年,定能照顧好孕婦,從現在開始你便侍候在媚兒左右,直至她順利生產。”
我在藥王穀時便知太子抬了側妃,卻從未想過,太子對這個側妃寵愛至此。
當天晚上,我便一紙書信寄給到了藥王穀。
太子妃我做夠了,是時候讓那人出山帶我做做那攝政王妃了。
......
“這是什麼雞湯?難喝死了,還這麼燙!你是想害死我肚子中的孩子嗎?”
盛滿雞湯的碗被抬手揚翻,滾燙的雞湯落在我的手上,皮膚瞬間被燙紅一片。
林媚滿臉驕橫的看著我:“不都說太子妃你在藥王穀靜養修習了一年嗎?怎麼連個雞湯都煮不好?”
我用手帕擦去身上的雞湯說道:“這雞湯裏加了補藥,本就是該熱著慢慢飲用的,你不願喝那便算了。”
說完這話,我扭頭要走。
身後的林媚卻捂著肚子發出了一陣嗚咽的聲音。
“何事讓我的媚兒如此委屈?”
我抬頭,就見厲乘風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我剛要說話,便見他饒過我,滿臉關切的看向林媚。
我有些恍惚的回過頭,隻見曾經那個許諾與我一生一世的夫君此刻正滿心滿眼的看著另一個女人。
一年前,我也曾懷有厲乘風的孩子。
那時我孕六月,身為太子的厲乘風帶我上山祈福,途中遇刺,為了保護他,我擋在了他麵前,那歹徒的刀劍直接刺進了我的挺著的腹部。
當場我便倒在地上,意識消散之際,厲乘風挽著我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我本以為我要死了,可是這時正好有藥王穀的神醫路過,神醫為我施針護法數十個時辰,終於將我的命救了回來,隻是我的身體受損嚴重,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了。
那時候厲乘風是怎麼說的來著?
他握著我的手,將我的手牢牢的貼在他臉上。
“阿梧,沒關係,就算不能生孩子你也是我唯一的正妻。”
“以後我會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阿梧,我們可以沒有孩子,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之間的情誼。”
“為了你,我不會再娶任何女子為妻為妾,你救了我,我會對你忠誠一輩子。”
可是現在,僅僅過了一年,他便逼著侍奉他懷孕的側妃,更是直接在他的側妃麵前當我是個透明人來對待。
“阿梧,你這雞湯為何做的這般熱?”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厲乘風正滿臉不悅的看著我。
看著麵前陌生又熟悉的麵容,我冷笑一聲:
“雞湯熱?雞湯熱不會放涼喝嗎?”
見我這幅神情,林媚捂著肚子掩麵哭泣出聲:“太子殿下,我隻是想喝碗湯,聽聞姐姐這一年在藥王穀學到了不少養生安神的法子,姐姐要是不願意給我熬就算了。”
聽到懷裏人哭的厲害,厲乘風的臉色冰冷的望向我: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媚兒重新盛一碗雞湯過來!自己不能生,就給我伺候好能生的,不然怎麼保住你的太子妃之位?”
聽到最後一句話,憤怒的情緒從我心底升了起來。
什麼叫自己不能生,就給他伺候好能生的?
我看向厲乘風:“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我的身子是為何不能生的?”
聽到我這麼說,厲乘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
林媚撫上厲乘風的胳膊,翻了個白眼說道:“為殿下擋刀難道不是姐姐的福氣嗎?殿下的命,比任何人的都尊貴,姐姐現在說這些,是在怪太子殿下嗎?”
這番話,果然說進了厲乘風的心眼裏,他看向我時,眼中多了些坦蕩,他一甩衣袖對下人吩咐道:
“太子妃若是不願意去燉這雞湯,就抱著湯盅去外麵罰跪,也算是為了側妃肚子中的孩子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