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陽光,我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麵上。
連王府的狗都都對我發出放肆的犬吠。
在周圍人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中,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誰敢相信,如今為了謝婉兒對我橫眉冷目的蕭硯衡,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也曾虔誠地吻我的手,
“棠梨,今生定不負你。”
入府三年,他從未納妾。
可所有的海誓山盟,在謝婉兒回來後,都化為虛無。
當初是蕭硯衡送謝婉兒去北疆和親,因此他一直心懷愧疚。
可他知不知道,自己對謝婉兒的補償和縱容,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也許他知道,但卻選擇視而不見。
一直跪到月上三分,下半身都失去知覺。
我才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我跪在禦座之前。
“陛下,當初我們鎮國公府一脈,都命喪北疆之戰中。為此您曾許諾臣女一個心願。如今我唯一所盼,就是自請和離,返回故籍,守護家祀。”
半晌,禦座之上發出歎息。
“準了。”
沒想到,出宮的時候,我又遇到了蕭硯衡和謝婉兒。
看到兩道糾纏的身影時,我已經避無可避,隻能閃身躲到假山後麵。
謝婉兒嬌喘連連,
“硯衡哥哥......我好難受......好熱啊......”
就連我都能聽出她話裏的不對勁。
蕭硯衡更是差點急瘋了,
“婉兒,你這是中藥了,再堅持一下,太醫很快就到了!”
謝婉兒卻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
“不要,硯衡哥哥,幫幫我......求求你了......”
嬌媚的聲音帶著哭腔,狠狠地撩撥在蕭硯衡的心弦上。
他的呼吸聲陡然變重,欲念再也壓製不住。
謝婉兒的嗚咽求饒,隻換來他更瘋狂的鞭撻。
往日不近人情的攝政王,在她身上徹底失控。
即使已經決定離開,我的指甲仍然掐破了掌心。
可我的內心都感覺不到疼痛。
蕭硯衡和我相處時,永遠恪守禮節。
隻有固定的初一十五會來房裏,永遠完事就走,毫無留戀。
有一次,我在家宴上喝醉了酒,難得主動摟著他的袖子撒嬌。
蕭硯衡卻隻是冷淡地看著我,
“夫人,請自重。”
被手下人用冷水潑醒後,我羞愧異常。
我一度以為,他對房中事沒興趣。
此刻,看著他變了一個人似的瘋狂樣子,我自嘲地勾起嘴角,抬步向外走出去。
原來,他隻是對我沒興趣。
蕭硯衡,你最終還是,負了我。
......
回府的路上,
突然有幾個人黑衣人竄了出來,用濕毛巾捂住我的口鼻。
再醒來時,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巨大的惶恐占據了我的內心。
是誰?我還身處皇城,是誰這麼明目張膽?
卻聽到兩人的交談聲。
一人猶豫道,“用藥這麼多量?不會玩出人命吧?”
另一人不屑道,
“沒聽到主子吩咐嗎?她敢給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下藥,不來點猛的,她怎麼長記性?”
我的上下顎被粗暴地撐開,苦澀的液體灌進口中。
我的小腹幾乎是立刻開始發燙。
意識到他們給我灌了什麼,我的喉頭發出絕望的悲鳴。
一人同情地拍拍我,
“對不住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們扔下我離開了。
絕望中,我感到身邊有臭烘烘帶著腥味的軀體,伴隨著家畜的哼唧聲。
下藥之人竟然把我丟進家畜裏,看我在藥效的控製下主動出醜!
我從腦後拔下尖銳的木簪,狠狠插進自己的大腿上。
隻有這樣的疼痛,才能換來一點清醒。
我記不清自己往腿上插了多少下。
意識恍惚中,我聽到了一個清冷的男聲。
“都安排妥當了嗎?”
“攝政王大人,您放心,這次肯定能讓王妃長記性。”
那聲音透著徹骨的冷意,
“很好,婉兒不過和她開玩笑,剃了她一點頭發,她居然心思惡毒到在她的飲食裏下媚藥!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婉兒不就要貞潔盡毀當眾出醜了嗎!”
“心思這般惡毒,必須讓她自己也體會到這種痛苦,才能漲漲教訓!”
我的血液卻在瞬間凝固。
竟然,真的是他。
他連問都不問,就認定是我給謝婉兒下的藥,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關進野豬圈裏讓我受辱嗎?
劇痛和心寒席卷了內心,我終於支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