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傳來了她的嬌噌:
“你壞死啦~手從哪裏拿出來,專心開車。”
我不想再聽他們露骨的對白,便直接掛斷電話。
然後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長椅上。
我要當媽媽了。
可現在,這個孩子還有出生的必要嗎?
回到家後,周柏然還沒有回來。
我看著牆上的鐘表已經將近淩晨一點了。
看了下手機,上麵有許知夏發來的消息。
“冉冉,今天借你老公幫我搬下東西哈,五一勞動節快樂。”
勞動節?恐怕這勞動應該在她身上勞動吧!
夜風順著窗台吹進來,讓我痛到混沌的心漸漸清醒。
我看向床頭櫃上,我挑了半個月才選好的燙金請帖。
將它撕得粉碎。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周柏然才回來。
他身上帶著一身冷氣和剛洗完澡沐浴露的香味,鑽進被窩想要抱住我。
以往,我最愛的就是縮在他懷抱裏。
但今天,我躲開了。
周柏然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麼倒頭就睡。
我背對著她,流著淚到天亮。
天剛亮,我就直接起身洗漱。
走出家門後,我忽然發現沒有人可傾訴,也沒有地方可去。
想了半天後,我來到了媽媽墳前。
話還沒開口,我的眼淚就先掉下來。
“媽媽,我好想你。”
我將最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媽媽說了之後,心情也好了不少。
打算回家跟周柏然說清楚。
三個人的愛情太擁擠,我不想要了。
結果剛推開門就看到許知夏穿著我敬酒的禾服在客廳照鏡子。
脖子上還帶著媽媽親手給我做的項鏈。
看到我後,她露出一抹壞笑:
“冉冉,我試下你的敬酒服哈,等我結婚時,也讓我男朋友給我買。”
我冷眼的看著她:
“衣服你隨便穿,把那條項鏈還給我。”
“不嘛不嘛,我先戴一下。”
她不肯給我,我也沒了耐心,直接上去就是一扯。
“冉冉,你幹嘛呀?都弄傷我了!”
客廳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臥室。
聽到許知夏受傷時,睡眼蒙茸的周柏然跑了出來。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就將我推開:
“夏夏,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柏然才反應過來,身體僵住,想要跟我解釋。
可下一秒,他知道我因為一條項鏈這樣對許知夏後,臉上的怒氣和驚訝怎麼也止不住。
“就因為一條破項鏈?你就把你閨蜜弄傷?”
“我倒是想看看是那個野男人送的項鏈讓你這麼寶貝?”
我氣的心臟都快跳出體外,指著周柏然說道: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
我話沒還說完就被他打斷,他溫柔的從許知夏脖子上取下這條項鏈。
“就因為這條廉價項鏈?江冉!我送了你那麼多項鏈,也沒見你寶貝成這個樣子啊!”
我苦笑一聲,果然!
他沒認出來這是我媽媽的遺物。
“對!就這條項鏈,廉價又怎麼樣?哪怕你送的項鏈再貴又怎樣?在我心裏。連它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這些天累積的痛苦終於發泄出來,我崩潰的怒吼出來。
“砰”的一聲。
我被他一個巴掌扇倒在地,身體往後靠的時候發絲勾勒住了那條項鏈。
“江冉,這麼寶貝這條項鏈是嗎?”
說著他就準備扔到垃圾桶裏,我急忙攔下,怒吼出聲“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我哽咽著,像個破碎的娃娃。
周柏然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心疼,隨即放下了項鏈走過來抱住我。
一直沒說話的許知夏突然出聲:
“不對啊!冉冉,這明明是你初戀送你的項鏈,怎麼成了你媽媽的遺物了?莫非是我記錯了?”
講完,她又一副說錯話的樣子捂住了嘴巴。
周柏然臉色鐵青,將我推開,想要再次拿起項鏈。
我連忙護住,指著許知夏說道:
“她在說謊!”
“冉冉,我說謊?這難道不是十八歲那年,你初戀男友送給你的嗎?’
眼見周柏然已經相信了她的話,怒氣上頭的我爬起來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江冉!”
隨著一聲怒吼,我另一邊臉也挨了一巴掌。
震的我耳邊嗡嗡響。
隻能看到周柏然的嘴巴一張一合。
等反應過來後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江冉!快給夏夏道歉。”
“果然是沒媽教的孩子,就是粗魯。”
我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氣氛一下就停滯住了。
就在我想撿起項鏈的時候,周柏然緊緊拽住那條項鏈,點燃了打火機。
一陣風吹過,讓我瞬間冷靜下來。
“江冉,道歉,不然我就燒掉它。”
“不要!”
我撲過去搶,他卻抬高了胳膊。
“道歉。”
想到這是媽媽留給我最後的一樣東西。
我閉了閉眼,咽下了所有的屈辱。
“好。”
然後轉過身對許知夏說: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跪下道歉。”
我瞳孔一震,轉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周柏然。
“你說什麼?”
周柏然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說,跪下道歉。”
我咬破了嘴唇,在跪下的一瞬間,心裏對周柏然最後一絲愛意也消失不見。
“夠了嗎?可以把我的項鏈還給我了嗎?”
我抬頭看著周柏然。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冷哼一聲:
“這次就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還有,別在我家放野男人的東西,惡心!”
他招手讓我過去拿,可就在我過去拿的時候,他手一鬆。
“不!”
項鏈掉在打火機上,因為是塑料的關係,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我立馬衝過去奪回項鏈,用手使勁熄滅著火苗,可項鏈還是被燒掉了三分之二。
我跌坐在地上,
什麼也沒有了,
我沒有保護好媽媽對我的愛。
這是她在世界存在過的痕跡,如今,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