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我心頭一緊。
我的原生家庭並不好。
初中的時候,我媽生病癱瘓在床。
有天,我放學的時候,剛回到家,我爸騙我媽媽住院了,讓我去醫院找她。
我急忙趕到醫院,卻始終不見媽媽的人影。
直到到家樓下,媽媽從窗戶邊一躍而下落在我麵前。
警察很快就來帶走了爸爸。
鄰居說,因為媽媽的病太拖累家庭了,每個月需要將近一萬的醫療費。
爸爸承擔不起,也不想承擔。
於是隔三岔五的帶女人刺激媽媽,甚至在我上學的時候,還對著媽媽多處動手。
可媽媽從來沒告訴我。
直到這次,爸爸對著她大吼;
“你還想拖累家裏是不是?那行,我把冉冉賣了給你治病!”
這句話徹底擊破了媽媽的防線,她當著爸爸和小三的麵前,一路爬到窗邊。
後來,我總是在想,要是那天我沒聽爸爸的話,那媽媽是不是就能活下來?
和周柏然在一起後,我將這個事情告訴了他。
在他懷中,我說,我最討厭欺騙。
周柏然高舉著四個指頭發誓:
“我永遠不會欺騙江冉。”
“我永遠會對你好的。”
可現在,欺騙我的是他。
那個舉手發誓的周柏然與麵前的周柏然在我腦海中反複交替。
我眼淚幾乎要忍不住。
我狠狠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大概我的眼神不對。
他抿緊薄唇,歎了口氣:
“回家吧!”
還不等我回答,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後看了我一眼,立馬說道:
“你是找冉冉嗎?她手機不在身上。”
對麵停頓了一下,傳出許知夏的聲音:
“對啊!冉冉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過我也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今天不是五一勞動節嘛~我打算去敬老院當護工,有許多重的東西,周哥,你幫我搬一下唄?”
“這事我會跟冉冉說的。”
周柏然將目光望向了我。
我抿著嘴沒有說話。
心卻抽痛了起來。
所有人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許知夏呢?
我和許知夏一起長大,等大學的時候她就出國了。
回來後,她找不到工作,我就讓她當了周柏然的助理。
現在想來,也是我傻,很多時候明明都有弊端了。
兩人經常發消息,甚至經常當著我的麵打鬧。
有時在半夜的時候,許知夏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他叫走。
可我竟然一直覺得是周柏然是為了我在討好許知夏這個“娘家人。”
“在想什麼呢?”
周柏然的話把我拉回了思緒。
他手上還拿著手機,嘴角的笑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我看著他新換的手機殼問道:
“你不是說不喜歡這種幼稚的手機殼嗎?”
“哦,偶爾換個口味。”
如同我嗎?
我笑了笑,忍不住蹲下身幹嘔起來,吐的整個胃都擰成了一團。
“冉冉,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到醫院後,周柏然把我安頓在椅子上,跑上跑下。
我的心再次一軟。
直到我進了醫生辦公室。
他聽完我的症狀後,建議我去照下B超。
我有些出神,想到了兩個月前,周柏然喝醉酒那次··
直到我出了門口還沒緩過來。
就在我想跟周柏然說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於是,我找護士借了下手機。
一連幾個他都拒接了。
我想,再打最後一個吧!
本以為不會再接的時候,他接通了,但是卻是一道女聲:
“喂,你找柏然有什麼事嗎?他現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