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的仆人們走過,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
“聽說這要怪想害夫人流產......”
“可不是嗎?幸好被夫人發現了......”
我抬頭望向林婉兒的窗戶,看到她麵帶微笑拉上窗簾。
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的表情不再是柔弱,而是勝利者的得意。
憤怒在我胸中燃燒,但隨即被深深的絕望澆滅。
夜風刺骨,膝蓋的疼痛已經麻木。
快了,等到九條命耗盡,也是我解脫的時候了。
我閉上眼睛,在冷風中沉沉昏睡過去。
夢裏,我又回到兩年前的夜晚。
顧休言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帶著驚喜與困惑。
那晚,他如饑似渴地要我,仿佛要把揉進他的身體。
他的雙手在我身上遊走,帶著狂熱與執著。
睜開眼,卻是冰冷的手術台。
四肢被束縛,動彈不得。
暗淡的燈光下,顧休言穿著白大褂,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粗大的針頭刺入皮膚,劇痛讓我咬破嘴唇。
暗紅色的靈貓之血被緩緩抽出。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管血液,眼底燃燒著仇恨。
“你們靈貓族害我父母失蹤,說出我父母的下落,否則永遠別想離開這裏。”
原來是這樣,他以為是我們害了他父母。
真相呼之欲出,但我必須保守秘密。
夢境快速切換,不斷回放著兩年裏地獄般的生活。
顧休言和林婉兒的婚禮,他專門命人把我拖到現場。
我被迫跪在角落,看著他與林婉兒交換誓言。
林婉兒轉過身,向我投來一個微笑。
那笑容表麵溫柔,眼底卻是刺骨的惡意。
賓客散去後,顧休言親自來到我麵前。
我無力抬頭,隻能盯著地麵。
“靈貓族有超強自愈能力,血肉靈丹更是大補。”
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正好用你來給婉兒補補身子。”
婚後的林婉兒身體總是不好,幾乎天天需要調養。
顧休言的解決方案隻有一個——剜我心口取靈丹。
第一次被剜心,我以為自己會死。
劇痛過後,我驚恐地發現一條命就這樣消失了。
貓有九命,被他就這樣一條條奪走。
我被關在玻璃籠中,仿佛標本一般供人觀賞。
林婉兒常常帶著閨蜜來參觀我這隻珍稀寵物。
“休言說它是變異貓科動物,可以多次再生。”
我被迫在她們麵前變回貓形,痛苦地掙紮示範再生過程。
夜深人靜時,我偷偷數著自己的命。
第八條命已經不穩定,靈力所剩無幾。
我蜷縮在籠子角落,任由眼淚浸濕皮毛。
顧休言對林婉兒的寵愛讓我心如刀絞。
他會為她親手做早餐,會在她額頭落下輕吻。
會為她的一個噩夢徹夜不眠地守護。
同樣是他,會麵無表情地割開我的胸膛。
會冷眼旁觀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身體。
會在我瀕死時才施舍一瓶續命藥水。
林婉兒的參與讓折磨更加多樣化。
“老公,我想看看貓妖被電擊會怎樣。”
“老公,我聽說貓妖怕水,我們試試水刑吧。”
“老公,貓妖血塗在畫布上會不會發光?”
每一個創意都帶給我新的痛苦。
有時我能在顧休言眼中捕捉到一絲猶豫。
但那猶豫轉瞬即逝,被仇恨徹底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