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千帆表白的時候,他拿出自己人格分裂症診斷證明,說自己沒錢治病,也不想拖累別人。
我拍著胸脯答應幫他治病,他答應了我的追求。
後來他一個人格愛我,一個人格愛齊悅。
前一秒摟著我,下一秒因為齊悅一句話將我從二樓推下去。
事後,他會紅著眼跟我解釋那是另一個人格,那不是他。
我起早貪黑什麼活都幹,一次次被心理醫生拿走所有錢,程千帆都沒有好轉。
直到我接了情緒發泄的單,一個小時五千塊,被人當成發泄怒火的工具。
我頂著滿身的傷和身上被潑的嘔吐物準備回家時,卻看到程千帆穿著幾千萬的西裝,送給齊悅一輛蘭博基尼。
晚上,他又換了人格,把齊悅帶回家。
我想質問他為什麼裝窮,卻在門口聽到了他跟齊悅的對話。
“千帆,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秦箬這麼蠢的人,兩個人格愛上兩個不同的人,她居然還接受了?”
“還不是我演技好,瞞了她三年,她都不知道我沒有人格分裂。”
......
屋內的對話還在繼續,程千帆和齊悅的聲音都轉了幾次彎。
“千帆,我好喜歡城北那片四合院。”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不就是十幾套四合院嗎,明天就給你買。”
我耳朵裏嗡嗡作響。
現在這套房子還是我爸媽留下的,程千帆每次換了人格帶著齊悅來,我都要縮在狹小的沙發上過夜。
可十幾套四合院,程千帆說買就買。
我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搜索城北四合院的價格。
一連串數字像鞭子一樣抽在我心臟上。
“是呀,不僅演技好,還找了心理醫生專門騙秦箬的錢。”
“這次又是好幾萬吧,真可憐。”
程千帆吻住齊悅。
“悅悅就是太善良了,秦箬那種窮酸的賤人,給你提鞋都不配。”
程千帆說,他的病情嚴重,需要最頂尖的心理醫生。
為了讓醫生答應,我跪在醫院門口十幾個小時,舔著臉給他端茶倒水,才換來他給程千帆治病的機會。
難怪這三年我花了那麼多錢,他卻沒有一點好轉。
原來連醫生也他請來的托。
我看著自己膝蓋上留下的不可消除的傷痕,自嘲一笑。
“誰讓她蠢呢,不僅她蠢,她爸媽也是跟豬一樣,我一騙就把房子留給我和秦箬了。”
我爸媽知道我經濟壓力大,自己得了重病卻不肯告訴我,直到他們離開前最後一刻,還抓著我的手囑咐我跟程千帆把日子過好。
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爸媽!
我放輕腳步回了客廳,剛打開手機就看到程千帆下午發的未讀消息。
“寶寶,累不累呀,今天我也很累,幫老板跑了十幾次腿,但是一想到是為了我們的以後,我甘之如飴。”
“你要記得好好吃飯哦。”
發消息的時間,就是我親眼看到他給齊悅送車的時候。
我無力地躺在沙發上,眼淚打濕廉價的布料。
認識程千帆的時候,我還在上大學。
那天我從學校出來,就看到一個男生蹲在角落裏,頭發被打濕,看起來比流浪貓還可憐。
我極力忽視自己心中那絲同情,他卻在我喂流浪貓的時候對我伸出了手。
“那個,火腿腸能給我吃一口嗎,我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心軟了。
後來我介紹他去便利店打工,他會偷偷給我留幾樣我喜歡的吃的等打折的時間到了再自掏腰包買給我、
我喜歡上了他,可我跟他表白那天,他說他有人格分裂。
其實認識他之後,我有過一個工資很高的兼職,在一家高級養老院陪伴老人。
我以為憑我掙的錢可以給他治病。
可養老院起火,我失去最大的經濟來源,程千帆也變了。
他所謂的第二人格出現得越來越頻繁,甚至對我動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那天他的第二人格把我忍痛買的螃蟹和龍蝦全都摔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殺父仇人。
第二天,先從臥室裏出來的是齊悅。
她毫不掩飾自己身上曖昧的痕跡,嘟囔著抱怨程千帆不懂憐香惜玉。
程千帆哄了她幾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看著我。
這是他的“第二人格”。
“錢給我,我帶悅悅去吃早餐。”
我看著他身上沒有牌子的衣服,心裏估算著這一件衣服得多少錢。
“跟你說話呢!”
他沒耐心地推了我一把,輕車熟路解開我的手機把錢全部轉走,帶著齊悅離開。
齊悅滿意地看了一眼他手機上的餘額,挑釁地看了我一眼準備出門,卻突然停下腳步。
“千帆,她身上的窮酸氣熏到我了,新買的香水都蓋不住,怎麼辦呀。”
程千帆冷冷看向我。
“給悅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