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提出要遠赴海南,在白月光臨終前和她舉行一場世紀婚禮時,老婆正在給我洗襪子。
我以為她會歇斯底裏,質問為什麼我永遠學不會和前任保持距離。
可沒想到,她隻是頓了頓就平靜同意了。
隨後,遞給我一份文件。
我簽好字才發現,那是一份離婚協議。
她說她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
我的大腦瞬間有幾分空白,朝她怒吼道: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都說了她病很重,快要死了!你怎麼就這麼小心眼,竟然還要用離婚來威脅我!”
......
被我撕得粉碎的離婚協議重重摔在梁詩洛臉上,大概也將她最後一點尊嚴砸得精光。
但那又能怎樣?誰讓她先出這種損招來膈應我。
梁詩洛沒說話,隻是蹲下身將垃圾一片一片撿起來,逆來順受的樣子看得我更惱火。
“你能不能別跟個啞巴一樣,裝這幅委屈樣子給誰看呢!”
“你就說跟你結婚這麼多年,房子車子我家買的,整天吃我的喝我的,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說要離婚?你也配!”
“我身邊同事的那些老婆,哪個不是對他們事業有助益的?你倒好,甘願拿那麼點兒屁多的工資,天天窩廚房裏不是做飯就是刷碗,離了我你活得下去嗎!”
“我不過就說要跟梁藝補辦個婚禮你就跟我玩這套,你怎麼不上天呢!”
我這張嘴就沒饒過別人,對付梁詩洛這種蔫巴茄子,更是手拿把掐,嘴裏的話跟子彈一樣朝她身上打。
看著她顫抖的嘴唇,我不由得氣極反笑:
“怎麼,該不會是你的哪個精神病人看上你了,借了你兩個膽子來跟我提離婚吧?”
她依然沉默,卻緩緩站起身來。
梁詩洛的眼神裏是先前從未有過的情緒,我有些怔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你......”
“隋元彬。”她打斷我,聲音淡淡的,聽著不像質問,更像自言自語,“既然我這麼入不了你的眼,當初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呢?”
我這才發現她好像變了點,看我時的眼神竟然異常冰冷,讓我有點發怵。
我別過頭喃喃:
“誰知道我當時抽了什麼瘋......不過再怎麼說,收益方都是你吧?”
“你現在滿大街的去問問,還有誰能像我一樣一毛錢不要跟你裸婚。”
“你說你想離婚?可以啊。”
我仰頭,揚起下巴朝不遠處的行李箱指了指:
“跟我一起去海南伺候我,等我陪梁藝走過人生最後一段時光我就答應你。”
我本意是想讓梁詩洛別沒事找事。
她有多排斥梁藝我知道,我們兩個以前十次吵架有八次都是因為她,所以我壓根就是隨口一說。
可她竟然沉默一瞬就點了頭。
我皺眉,這女的吃錯藥了吧?
然而我根本懶得根據她的眼神辨別真假,梁藝的病迫在眉睫,我哪有閑心把注意力分在別的女人身上?
她要是真要跟我一起去,我還省得自己操心一日三餐了呢。
等到時候隨便哄兩句她就又能把離婚的事拋諸腦後。
女人嘛,口頭哄哄就行,網上就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