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敢問。
我害怕聽見更加血淋淋的真相。
也害怕如果我不繼續裝傻,會同時失去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
景清淑發出不滿:
“那是榮半雪讓你更舒服咯?”
項澤宇聲音沉沉,笑得開懷:
“吃醋了,寶寶?”
“榮半雪就是個死魚,哪兒能和寶寶比?”
“我都怕榮半雪給我生出個智障,畢竟她一家都是蠢貨。”
“我弟根本沒得漸凍症,榮半雪身為醫學世家,五年都沒發現。”
“反而一家人砸鍋賣鐵給我弟湊錢治病,父母把老家房子都賣了。”
項澤宇的手掌溫柔撫摸我的黑發。
他的體溫讓我依戀。
可嘴裏的話,卻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榮家所有的錢,都被我忽悠完了。”
“咱兒子直接繼承我的錢就行了。”
項澤宇起身推門而出。
客廳響起嘈雜聲。
他又要通宵看球賽了。
絲毫不顧及我是個孕婦,需要安靜和休息。
我已經記不清被項澤宇爆裂的歡呼驚醒。
之後便徹夜難眠。
這些愛的細節,項澤宇好像從未給過我。
我翻身堵住耳朵。
卻摸到了項澤宇落在床邊的手機。
我心跳猛然加速。
項澤宇表麵對我不設防。
他的密碼,我一清二楚。
順利解鎖手機。
往日愛意化作豆大的淚滴砸在手背上。
項澤宇和景清淑的聊天記錄簡直不堪入目。
他們對我,不是一場簡單的感情背叛。
而是密謀了五年之久的陰謀。
五年前那場車禍。
救下我父母的人,不是項澤宇。
而是另有其人!
我居然傻到以身相許都嫁錯了人。
我和項澤宇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這場荒唐的報恩也該結束了。
......
我忍痛錄下所有聊天記錄。
現在,我隻有一個想法——
離婚。
永遠地離開。
我做不到徹底撕破臉。
那就隻有永遠離開這個傷心地。
我同意了學姐發來的兒赴英實驗邀請。
承諾一周後到崗。
我又找了大學同學,拜托他幫我找人。
五年前,那場車禍真正的救人英雄。
隻是事情過去太久。
能找到的希望極其渺茫。
我頂著濃稠晨霧,去了醫院。
“項宏聲的檢查報告給我看看。”
主治醫生眼神閃躲,磨磨唧唧就是不肯給。
下一秒,項澤宇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老婆,你怎麼來醫院看宏聲了?”
我目光出奇的冷淡:
“我不能來嗎?”
項澤宇的笑容在臉上凝固。
似乎從沒見過我如此冷淡的模樣。
他伸過來牽我的手,也被我躲掉。
我撇過頭,藏起發紅的眼眶:
“給宏聲送雞湯。”
話音未落。
項宏聲爆嗬聲響起:
“滾!滾出去!我不喝!”
白色的陶瓷飛劃出流線的弧度,砸向我的額角。
涓涓血紅蓋住我的視線。
那是項宏聲生日,我花了五千六去景陶鎮找大師定製的。
說能給病人帶來好運。
現在,卻被項宏聲砸在了我頭上。
項澤宇立刻出聲:
“老婆,你別和宏聲一般見識。”
“他是個病人,你知道他情緒不穩定。”
這五年,項宏聲發了對我多少次火?
每一次,項澤宇都是如此將我糊弄過去。
讓我別個病人見識。
說項宏聲隻是接受不了自己癱瘓。
我呢?
我變著法逗項宏聲開心。
給他免費提供幾千上萬的心理疏導。
結果所有人都在把我當傻子。
我氣得手抖。
一碗滾燙的雞湯全部灑在了項宏聲腿上。
項宏聲爆發慘烈的喊叫:
“你他娘要死啊!”
項澤宇的眼神瞬間徹底冷漠。
看想我的目光如同看仇人:
“你非要讓我弟趕緊死,你才開心?”
“居然用開水燙一個病人,你個瘋子!”
項澤宇的巴掌毫無預兆甩在我的臉上。
腥鮮的血在口腔炸裂。
我吐出一顆後槽牙,淚水模糊雙眼:
“漸凍症是世界五大絕症之首!”
“項宏聲治療五年,雙腿居然恢複了知覺。”
“項澤宇,你告訴我......”
“這是醫學的奇跡,還是一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