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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行棺木的芬裏爾拖行棺木的芬裏爾
雨無痕淚滿衣

來吧,擁抱美好或是棄他全由你擇

在19世紀70年代,隨著淘金熱成為過去,美國西部大部分的開拓計劃都已完成,生活在美利堅的牛仔們大大失去了過去的工作機會,難再有供給他們自由奔騰的荒野。

華爾街的地位雖然起起伏伏,經濟卻也逐漸安定下來。‘和平’年代裏的美國民眾們一麵承受與蘇聯冷戰的高壓,一麵不得不去尋找著新的刺激來釋放壓力,從而盡情沉迷在大城市的潮流之中。登上月球、攻克越南、戰勝蘇聯、搖滾巨星、大麻與迷幻藥,這些才是當代年輕人最新最好的憧憬。

然後逐漸地把美利堅曾經的西部文化淡忘。

噢,拜托,你不覺得比起牛仔,貓王更酷嗎?

正因這種種原因,處於在這迷幻時代裏的牛仔們,數量早已不如從前。剩下的這些牛仔要麼不得不轉行,要麼就隻好厚著臉皮離開熟悉的地方去跟其他牛仔搶飯碗。但大部分牛仔身份並不光鮮,也基本沒有有別的一技之長——如果有能夠轉行的資格,基本也不就會再這麼幹下來了。

因此,大部分走投無路的牛仔隻能繼續徘徊在西部尋找工作機會,在華盛頓州裏的荒野地帶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堂。當然,如此接近歐洲港口,尚且偏僻之地,這也變成某些馬匪的最後一搏之地——但不論如何,西部!西部永遠是牛仔們最後的故鄉,如果你還會吹口哨套馬,那你就不能錯過這西海岸。

而與牛仔們同樣孤獨地紮根在這西部荒野,卻又不住進鎮內的人也不是沒有。不過那大概就是擁有地皮不賣的頑固人家,或是不想離開祖籍之地的原住民後裔了吧。

通過經營牧場一類的,在荒野裏勉強討得一口飯。偶爾應付一下過路人,警惕一下馬匪,日子也不算太難過——好比如說,年過百半,因為沙暴失去獨子的山姆大叔就是這樣的人。

當‘勤勞山姆’又一天按時醒來,在大清早捧著牛奶從自家牧場棚屋裏出來時,就一眼看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站在自己牧場發呆。那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高大男人,一頭蓬亂的頭發在寬邊帽下隨風亂飛,他臉色灰暗、嘴唇幹裂,正看著牧場裏的奶牛發呆。

看著跟曾經的獨子年紀相近、失魂落魄的對方,山姆老大叔不由生出不忍之心,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怎麼了嗎?孩子,你有什麼難事嗎?”

男人微微轉過身來望向山姆大叔,那帽簷下銳利的眼神一閃,讓山姆大叔有些慌亂地後退數步。但下一刻,那人便拖動身體,拉著身後被鎖鏈連接的簡易雪橇準備離去。

“等等!孩子!”

伴隨山姆大叔的話語,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用帽簷下的眼神戒備地看了過來。

“如果你渴了的話,我這兒有牛奶,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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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合你胃口嗎?”

幾乎是以強拉的姿態,山姆大叔把那看上去有些落魄的男人拉進了自己的屋子。盡管他有些驚愕於對方身上那凜冽的服裝、更下意識恐懼他身後雪橇上的鋼鐵棺材,但當山姆大叔直視對方那略顯慌亂而又迷惘的眼睛時,這些擔憂就煙消雲散。他熱情地拉著對方進了屋子,生起了微弱的爐火,讓自己的妻子伊琳娜為其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隻是,那個男人卻似乎十分坐立不安,這樣一直站在餐桌前遲遲不坐下的他,顯得是那麼惶恐。

“怎麼了,孩子?你是否遇上了什麼... ...生活上的不順心?”

總覺得有些難擇言辭 ,年過半百的山姆大叔斟酌了好一會才試著委婉地去跟對方搭話。他拉過男人讓他坐在桌子麵前,目光擔憂地盯著對方那無神的眼眸。

看男人依然沉默不言,山姆大叔先是跟廚房裏忙著洗餐具、卻仍擔憂望來的妻子對視一眼,微笑著讓妻子放心,才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來,看向男人背進屋子裏的那副鋼鐵棺材。

棺材很纖細,如果給人安息所用,恐怕也隻容得下小孩。

男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那麼那具棺材裏難道會是... ...

山姆大叔惋惜地看著那男人,看著他帽簷下露出一頭亂發,身上沾染的沙塵,也大致猜得到他可能這樣旅行了很久。

“孩子... ...”山姆大叔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向男人那頂沾染塵土卻仍然驕傲的帽子——手一剛碰到帽簷,男人灰暗的眼眸便猛然一亮,右手抓住了山姆大叔的手腕,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把本該給他的牛奶杯子都打飛在地。

“哇噢——孩子... ...冷靜,冷靜。”

山姆大叔灰白的鬢角滑落汗水,強忍著接近骨折的疼痛,小心翼翼地對男人低語。與此同時他也馬上轉過頭去,對受驚的妻子、也對麵前受驚的男人高聲喊了起來:“沒事的,我們沒事,不用大驚小怪。我們沒事... ...對吧?”

說到最後,山姆大叔的話語卻是又輕了下去——就像男人手上的勁頭越來越小。

“沒事的... ...孩子,我隻是看你這一身太亂。我想看看你,給你梳個頭發... ...”山姆大叔忍著痛,吃力地用另一隻手從胸前的兜裏取出自己平時用的小梳子。男人的鼻子裏急促地喘著粗氣,呆呆地看著那把梳子,手上的勁頭慢慢消散。

“沒事的... ...沒事的。”山姆大叔輕輕從男人手裏抽回右手,小心翼翼地朝上抬起。

男人一言不發,眼神定在山姆大叔的臉上,那如受驚小狗一樣的喘氣也慢慢小了下去。

“沒事的... ...看,哇... ...孩子,你的鼻梁很高。”

被抓得疼痛的手輕輕觸及帽簷,把那頂帶著銀亮鐵十字勳章的帽子取了下來——山姆大叔一邊安慰著,一邊由衷地讚美對方。

“你像一個北歐人,你的膚色,你的樣子... ...很有軍人的味道。”

男人琥珀一樣的眸子微微顫抖著,看著那頂被山姆大叔揪下來的帽子。

“沒事的... ...”

山姆大叔把小梳子拿了起來,慢慢站起——男人猛然再次飛快抓住山姆大叔的右手腕,迫得山姆大叔停了下來。

高大的男人很少仰望什麼人吧,但現在他正坐著仰望那站起來的山姆——僅有一百七十八公分、頭發胡子都灰白起來的山姆大叔此刻在他瞳孔裏顯得高大,但山姆大叔卻隻是微微笑著,把梳子輕輕捋入男人的亂發。

“沒事的。”

看著男人順從得像馬兒一樣,讓自己輕輕把那頭黑發捋順,山姆大叔輕笑著,毫不在意對方正緊握自己手腕。在他身後,伊琳娜大嬸握著飯勺、悄悄從廚房裏看著這一幕。

“沒事的... ...”

男人的亂發在山姆大叔的手上被捋順,從中掉落了不少砂礫跟金屬碎屑,讓山姆大叔有些痛惜。但他明白這是一個機會,隻繼續梳著對方的頭發,重複那句充滿慈祥的話語。

“沒事的... ...”

男人的雙眼閃了閃,最終溫順地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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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事吧?”

趁山姆給男人梳完頭發,伊琳娜急急忙忙把丈夫拉到廚房裏,一邊探頭去看著那在餐桌前發呆的男人,一邊焦急地對山姆大叔問了起來。

“手腕有點疼... ...那年輕人力氣好大。”

山姆大叔輕輕揉弄著手腕,從廚房探頭出去偷看那男人——對方正溫順地坐著,不伸手去拿吃的,也不到處張望,像極了個乖巧的孩子。

“這個... ...老婆子... ...”

“你叫我什麼?”伊琳娜急忙轉過身,猛把手中飯勺敲在山姆大叔受傷的手上。

“哇——”山姆大叔捂著痛處尖叫出聲,但馬上他便閉上嘴巴,把妻子從廚房門口拉進來。“很痛啊!”

“我說了不要叫我老!”

盤著發、穿著圍裙的伊琳娜瞪大雙眼,惡狠狠的姿態像極當年年輕的時候,讓山姆大叔都有些走神。但馬上的,他便反應過來,偷看起外麵的情況——那男人聽見慘叫後猛然拉開椅子往後跳去,此刻正拉起棺材上的鎖鏈,戒備地望向這邊。

看到這樣的情況,山姆大叔也來不及抱怨妻子,隻好連忙衝了出去。

“你還沒吃東西呢,坐下啊,孩子,剛剛隻是大嬸在跟我開玩笑而已。”

他抬起紅彤彤的手背給那高大的男人看,企圖化解男人的不安。但男人卻隻是用銳利的眼神看著他,手上緊抓鎖鏈,一言不發。

山姆大叔看著戒備的男人,不由得有些埋怨老婆子讓自己的行動白費。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怪誰都沒用了,隻好努力去補救。他眼睛在男人身上飛快地打量起來,最終停留在對方那頭黑發上。

“你的帽子還沒拿。”

山姆大叔往後退了幾步,從餐桌上拿起那頂帽子。男人的雙眼微微眯了眯,抓緊鎖鏈朝前走來——但隻是走了一步,他便發出一聲低哼,整個人半跪在地,那具棺材重重從他背上摔落,砸裂了地麵。

山姆大叔來不及驚愕,連忙衝了上去,試圖扶起男人——但男人卻倔強地一手推開山姆大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看著男人疏遠的表現,山姆大叔不由得有些急躁。但在看見男人有些晃動的身形前,他又馬上想到了新的切入點:

“你肯定是餓得太久了,沒有力氣了。”

男人聞言低下頭望向山姆,隨後眼珠微微一轉,視線轉移到地板上灑落未幹的牛奶上。他抬頭戒備地看著山姆大叔,而山姆大叔也連忙在那銳利的眼神前連連後退。看著山姆大叔的表現,男人輕輕放開了沉重棺材的鎖鏈,走到了那灘牛奶前,蹲下身去。

“小心啊,有玻璃碎片。”

山姆大叔不知道他要幹嗎,連忙好意地提醒道——但接下來他便看見了這輩子最離奇的一幕。

男人伸出手掌輕輕在沾滿牛奶的地麵上撫過,那些牛奶就仿若被吸收了一樣慢慢消失。直到牛奶在地麵上完全消失,男人才抬起手掌來——在他手上、有著一個滿是裂縫的玻璃杯。

他輕輕托著那勉強拚在一起的玻璃杯站了起來,走到餐桌前把它放下——但剛一落到餐桌上,玻璃杯便整個碎開,攤成碎片。

“孩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

山姆大叔愕然地看著高大的對方,忍不住出言詢問。

但男人卻隻是看著自己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左手從桌子上拿起帽子戴在頭上,沉默地從餐桌前退開,拿上鎖鏈就想背起棺材。

“等等!”

看出男人的去意,山姆大叔連忙再次衝上去。他擋在男人麵前,堅定地與其銳利的目光對峙。

“你有家可回嗎?”

男人的銳利眼神瞬間化為愕然。

他握著鎖鏈的手輕輕放下,眼神來回轉著,片刻後才定下神來,望向了門外的遠方。

他的目光很溫柔、卻充滿了迷惘。

他在想家,但他卻想不起家。

他的目光眺望遠方,比平原更遼遠。

卻看不見家的方向。

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跟山姆大叔對視,輕輕地搖了搖頭。

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山姆大叔的臉上泛起笑意,誠懇地說道:“那你就先留下來吧。”

躲在後頭的伊琳娜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但山姆大叔卻眼神堅定,連連點頭地衝著男人說道:“留下來吧,孩子。隻要你願意,這裏就是你的家。”

“家... ...”

男人低沉的英語字正腔圓,帶著一股倫敦腔。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迷惘地望向四周。

“家?”

“沒錯,孩子,如果你願意,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山姆大叔臉色因為激動而微紅,連連勸導男人留下。

男人低下頭去,望向旁邊的棺材。

“留下來吧。”

有些蒼老、卻十分堅定的女人聲音從身後響起,讓男人緩緩轉過身去——正是女主人伊琳娜。

舉著飯勺的伊琳娜在麵對高大的男人時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讚同著丈夫的話語。

“是啊,孩子,留下吧。你沒地方可以回去,可以把這裏當做家... ...”山姆大叔激動的話語讓聲音都有些顫抖,他望著男人的背影,動情地說道:“我們兩個老人家很早失去了兒子,這次遇上了你,就像上帝的恩賜... ...不管你有什麼煩心事,不管你現在心裏怎麼想,也先住下來吧。你反正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為什麼不試著先在這裏生活呢?”

山姆大叔的話語是那麼地真摯,讓男人迷惘的眼神都有些顫抖。他轉過頭看向眼中含淚的山姆大叔,卻說不出話來。

“留下吧,孩子。”

盡管男人是那麼的神秘,盡管男人身上充斥著駭人的氣勢。但伊琳娜卻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順著丈夫的話語繼續勸導對方。他們守在這西部已經數十年,卻一個在膝下承歡的孩子也沒有。或許正像丈夫說的那樣,這迷惘的男人就是上帝彌補他們的孩子呢?

“我... ...”(德語)

男人低沉地說出兩老聽不懂的單詞,但他馬上便停下了話語,低下頭來,定定望著山姆大叔誠摯的雙眼。

“我不知道。”(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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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 ...”

負責偵查的蘇聯特工哨兵愕然勒馬停步。

他定定看著眼前的廢墟,怎也無法跟一天前的繁榮小鎮聯係起來。

哪怕是最大最凶的沙塵暴,恐怕也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本來自成風格的木質建築們幾乎全部消失,到處是破損的家具與斷裂的石頭結構,被沙漠的輕風蒙上沙塵。

鎮子裏最高的建築——那棟石質教堂已經徹底倒塌,斑駁的牆體上布滿燒痕,後頭的碎石下也隻隱約露出損壞的聖台一角,柱子更是紛紛斷裂。

讓哨兵吃驚的,不僅是廢墟規模遠遠小於鎮子本來的麵貌,更可怕的是在這廢墟之外的,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不見。

哨兵張大嘴巴,眼神顫抖著,在那堆可憐的廢墟上打量——可是,除了些許爆炸痕跡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人生存過的痕跡。

如果不是地形吻合,留下的記號也都找得到,哨兵真是懷疑自己白日見鬼了。

“到底是經曆了怎麼樣的災難... ...”喃喃自語著,哨兵揮動馬繩,轉頭朝同誌們所在的地方趕去——這件事情太過詭異,他必須早點稟報給上司聽。

急著離開的哨兵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催動馬匹跑遠的時候,他身後遠方的沙丘上也衝下來幾位騎手——越接近廢墟,他們的臉色就越蒼白。

“不!!!”

領頭的騎手越騎越快,遠超過了自己的同伴卻一個心神不寧而猛然摔下馬來。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就連忙站了起來,也顧不上自己臉上身上的傷勢,隻兩眼發紅地朝廢墟衝去。

“怎麼會這樣... ...”

另外三位騎手也衝到廢墟前來,看著麵前的廢墟啞口無言。

他們正是昨天僥幸逃過一劫的青年居民,昨天是逃到遠處的鎮子逃難,並順便搬來救援的... ...

但沒想到的是,此刻回到家鄉,昔日的家鄉卻已經徹底被摧毀了。此刻看著這些廢墟,他們完全想象得到昨天落後的人們的慘劇。

“快來幫忙救人啊!”

先衝進廢墟的男人急忙忙地在廢墟裏穿梭,一看身後的同伴還沉浸在悲傷裏,連忙高聲怒喊——但他的話語卻讓那幾個同伴低下頭去,沒有行動。

“你們還在幹嘛!救人啊!找找看!一定會有人從那惡魔手上逃生的!”

看見同伴們的反應,那人卻是更加急躁——他連忙飛奔著衝上前來,衝著幾個同伴怒吼。

“比爾哥... ...這個樣子... ...不可能有人... ...”

“混蛋!”

看著比爾憤怒的表現,一個身穿青色的青年就想勸解他——卻沒想到比爾紅著眼轉過頭來就是一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

“一定還有人活下來的!”

比爾衝上前去,揪起了對方的衣領。

“治安官大人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走不掉!怎麼可能走不掉!!!”

“你冷靜一點啊比爾!”

看著比爾衝動之下的行為,另外兩個悲傷中的同伴也連忙衝上來拉開了比爾。那個青色衣服的青年捂著被打出血的鼻子,心裏沒有憤怒,卻是更加悲慟起來。

“那個惡魔... ...”

他低沉的話語引起共鳴,連被兩人拉開的憤怒比爾也不由得一愣,隨之低下頭去。

他從一股腦的祈願中清晰了現實,再不願意相信,那也是真實的結局... ...

“我一定要報仇... ...就算在身上綁滿炸彈。”

緊咬著牙,比爾顫聲發出低吼。

但與此同時的,不遠處忽而傳來了一陣石頭滾落的聲音。

比爾愕然抬起頭來,跟幾個同樣反應的同伴望向聲音響起的方向——正是那所被毀的教堂。

“難道有人活下來了?”

抱著一模一樣的反應,眾人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就見到滿是碎石的教堂一角,隱約露出了一隻滿是鮮血的手臂來。那隻手上滿是擦傷,卻似乎沒有大礙,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石頭。

“真的有人!”

看見那隻手,幾個青年臉上都不由得泛起光彩。他們連忙趕到手臂四周,小心翼翼地不踩到連帶的石頭,才連忙七手八腳地把那隻手附近的石頭挖開了來。

上麵的小碎石很快便被清理一空,比爾緊張地探過頭去望——碎石下方正蹲著一個男人,在看見光漏下的瞬間,他一手擋在眼睛前麵。

“你們是鎮子的居民嗎?我昨天躲在教堂地道裏... ...還沒找到機會出去,教堂就被炸掉了。我是艾利克斯上尉,你們認識我嗎?提爾治安官... ...提爾治安官他... ...”

話語未完,艾利克斯上尉就此在碎石下昏了過去。

他那隻竭力挖土的手臂失力癱在石堆上,跟小鎮一樣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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