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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四人邂逅（2）
不是因為被槍口瞄準，也不是因為臨時改變策略，而是中央大廳裏的三位少女全都在不約而同的看往一個方向。
她們的表情也大體相同，所有人的臉上都畫著看到“異事”時的驚訝之情。
怎麼可能......那裏......居然還有一個人！？
艾麗卡的視線所向，是中央大廳的一處角落，那裏擺放著商品售磬的自動售貨機，和一具金屬製的靠背長椅。
而在長椅上，一位有著天藍色短發的少女正默默注視著她們，她麵無表情，手中拿著一罐不知是不是從售貨機裏買來的咖啡。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待在那裏的......是剛剛，還是......一直？
艾麗卡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如果不是拉環被打開的響聲，說不定等三位少女打完，都不可能發覺有人在一旁暗中觀戰。
明明她就在那裏......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氣息？
畫麵如同虛幻，長椅上的藍發少女氣息全無，艾麗卡甚至在心底懷疑，那位少女是否真的存在。
但事實是，藍發少女確實就坐在長椅上，如果是立體影像什麼的玩意，根本連拉環打開的聲音都不可能聽到。
使魔的感知異於常人，感知能力優秀的使魔甚至能察覺到空氣中的一草一木。可眼前的藍發少女就像不存在一樣，艾麗卡感覺不到她身上的任何氣息，哪怕是一絲呼吸帶來的空氣流動。
那位藍發少女目無他物般的看著前方，幽靜的藍瞳像夜空般深邃，她喜怒不行於色，整個人散發著冰山般的酷寒。
是夥伴，還是“貓少女”的同謀？難不成......她才是真正想設計陷害我們的人？
想到這，艾麗卡不由的捏了把冷汗，畢竟在列車上時，她隔著一層裝甲都能察覺到蟲獸的存在。
而現在，同處一屋的活人卻無法被自己發現。能將氣息隱藏如此精密的對手，肯定要比那些沒什麼智商的蟲獸更為棘手。
生怕那位少女從眼前消失，艾麗卡的視線不敢離開半步，她緊張的咽下唾液，大腦中充滿了對藍發少女身份的猜測。
在軍校時，確實有一些優秀的學員可以將自己的氣息掩蓋，她們大多會被單獨挑選出去，成為“支援手”④的重點培養對象。
但不論如何，再怎麼優秀的學員也不可能讓自己的氣息完全消失，隻要是人類就一定需要呼吸，哪怕幾秒鐘的時間也會多少露出些線索。
可眼前的藍發少女居然毫無破綻，而且她一直在呼吸，時不時起伏的胸脯說明了一切。
“喂！你到底是敵是友，是敵人的話我就打爛你的腦袋，不是的話，就不要在那裏故弄玄虛！”
海倫娜的語氣有些激動，她故意放出狠話，目的則是為了虛張聲勢。可那位藍發少女根本沒有理睬，她隻是輕輕站了起來，然後把手中的咖啡放到一旁。
身高比海倫娜高上些許，體型卻顯得略微偏瘦，她的胸部也沒有海倫娜那麼飽滿，但至少也是“發育優秀”的級別。
結合外貌來看的話，藍發少女不過是個和艾麗卡她們相仿的十七歲女孩。
“你到底是什麼人喵！快報上名來！”
“貓少女”也失去了耐心，她劍鋒一轉，對準了那位藍發女孩。
沒有裝甲，沒有武器，藍發少女的身上隻有一套使魔製服，但她的表現卻無比從容，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那裏......”
輕描淡寫的回答，藍發少女終於開口，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向和自己位置相反的角落。
而她所指的地方......
是一台閃著紅點的監控攝像頭......
“這是......”
看著正在工作的攝像頭，艾麗卡恍然大悟。“貓少女”不是什麼敵人，藍發少女也不是，她們應該都是前來報道的使魔，而且一直處於被“某個人”的監控當中。
同樣的，自己和海倫娜也是......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好煩好煩，腦子好亂喵！”
比艾麗卡提前一步，“貓少女”先作出了提問。
“我們都是來這裏報道的新任使魔，難不成......你也一樣？”
放下手中的機槍，艾麗卡回答。
“這不是廢話喵，穿著使魔作戰服和裝甲，難道我還能是來這裏打雜的短工麼！”
“那......難道你也是？”
艾麗卡看著一旁的藍發少女，藍發少女則點了點頭。
完蛋......這誤會可鬧大了......拿槍指著日後一起共事的隊友，這要怎麼和人家解釋啊......
帶著尷尬的表情，艾麗卡陷入了沉默，好在海倫娜幫她進行了答複。
“好吧，我對剛剛的誤會向你道歉，但對你胸部發育的評價，我選擇保留意見。”
“你這算哪門子的道歉，明明那句話才更傷人心好不！”
貓少女再次眉頭緊鎖，同時還攥起了拳頭。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先搞清楚那台攝像頭的來曆嗎？”
為了防止兩人再次大打出手，艾麗卡主動當起和事老。
“艾麗卡說到對，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等等，那對我胸部的評價要不了了之嗎！”
“好吧，我改變一下對你的看法，雖然你現在又矮又沒料，但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夠‘成長’！你前途無量啊~”
聽完海倫娜的回答，艾麗卡差點笑了出來，因為這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誇人的好話。
不過貓少女可不這麼想，她反而還因此沾沾自喜......
“哼哼，這還差不多喵~”
果然，這孩子是個笨蛋嗎......
強忍著沒有發笑，艾麗卡假裝咳嗽了兩聲，她帶著心底的吐槽，把臨近嘴邊的笑意憋了回去。
“海倫娜，你有什麼頭緒嗎？好像對方隻是監視我們，但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
看著冷如冰山的藍發少女，和還在得意的貓少女，艾麗卡還是覺得海倫娜更靠譜些。問另外兩個人的話，指不定她們會給出什麼奇怪答複。
“我也不太清楚，把我們騙到這裏，又什麼都不做......完全搞不清對方的目的......”
“我看過一部電影喵，內容就是把幾個人騙到一個封閉空間，然後再用某些條件讓他們自相殘殺......會不會......”
聽貓少女一說，艾麗卡感覺自己好像也看過這個劇情，但那部電影的名字叫什麼，艾麗卡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可不想變成這樣的結果，海倫娜，快想想辦法......”
拽了拽海倫娜的衣角，艾麗卡問到，然而緊身戰鬥服貼在皮膚上，根本拽不起分毫......
“你問我也沒有用啊......這樣吧，我們先看看還能不能出去，如果能出去的話，就肯定不是‘大逃殺’的套路了。”
“我看這個方法可行，那我們趕緊從這個要塞出去吧！”
沒有猶豫，艾麗卡馬上同意了海倫娜的，另外兩位少女也默許著加入其中。可就在大家準備動身時，清脆的掌聲卻從少女們的背後徐徐傳出。
“不錯不錯，各位同學，你們表現的都很不錯！”
是誰......誰在那！
艾麗卡火速回頭，順著掌聲的方向，她看到了一個人影。而那個人影也停下了掌聲，她穿過另一側的大門，從黑暗中慢慢顯形。
“雖然比我的標準慢一些，但對於新人來說已經不錯了！值得表揚，值得表揚~”
帶著一臉笑容，那個人影走了過來。又是一位少女，又是一位和艾麗卡她們年齡相仿的少女......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芙蘭·布蘭茲，軍銜是少校。”
輕撫自己的黑色長發，那位少女如是所說，她向前邁步，輕盈的走到艾麗卡她們身前。
這一次艾麗卡沒有舉槍，因為她的眼神完全被這位黑發少女所迷住。
白淨的臉蛋，俊俏的五官，一頭靚麗的黑色長發近乎及腰，閃爍著神采的紫瞳充滿銳氣，整齊的劉海毫不拖遝。
她性感的雙腿包裹著半透明黑絲，走路形如一陣微風，這簡直......簡直就是軍人颯爽和少女身姿完美結合！
不過最引起艾麗卡注意的，還是這位少校女士的長發，她動人的長發烏黑順滑，帶著一層反射出的白光，如同晶瑩的銀河灑滿夜空。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在艾麗卡的記憶中，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秀發......
哎？等等......她就是那個“芙蘭少校”麼！她居然......居然真是個漂亮的大姐姐！
“我是這所要塞的負責人之一，同時也是你們的中隊指揮，剛剛的集合命令，都是我故意發給你們的。”
芙蘭兩手在胸前交叉，製服領口的鐵十字勳章格外矚目。
這是日耳曼軍人出生入死的象征，也是屬於日耳曼軍人的至高榮耀......
“剛剛的集合是一項小測試，目的就是為了檢驗你們的反應速度，雖然離我的預期還有些差距，但對於新人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芙蘭一邊說著，一邊對四位少女逐一檢視，不經意的一眼，她的視線在艾麗卡身上多逗留了幾秒。
當然，這個舉動並沒有被艾麗卡發現。
倒是少女們徘徊許久的心結終於解開，原來這緊急集合的始末，不過是上司對新兵們的一項測試。
“真......真的隻是個測試嗎......”
海倫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如此重視的集合命令，難道真的隻是個徹頭徹尾的“演習”？
“那是當然，如果是真的集合命令，肯定會加上‘這不是演習’的補充說明啊......”
芙蘭的話已經說到了這種份上，仔細回憶一下，海倫娜確實沒有聽到“這不是演習”的相近後綴。
如此一來，“設計陷害”的說法便不攻自破，至於那些過於離譜的猜測，最終也隻是少女們胡思亂想的腦洞產物......
隻能說姑娘們的考慮太過複雜，想陷害這群新兵的人......不存在的......
“前兩位到達的姑娘集合迅速，但考慮欠佳。後兩位雖然有些遲到，但行動謹慎，戰術配合也十分得當。總體來說，你們及格了！”
“不過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好歹這裏是安全區，結果你們進門二話不說，連身份都沒詢問就直接開打......”
“那......那個......”
艾麗卡不好意思的笑著，她組織著語句，卻怎麼也想不到合適的說法。
總不能告訴人家，“我們把您當成想陷害我們的壞人，正準備把您一網打盡呢”吧？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都把你們的衣服理好，軍姿站好！”
畫風一轉，芙蘭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她放鬆的神情也變得嚴厲，一種不敢令人抗拒的威壓湧了上來。
“你，把你頭上的飾品摘掉！這可是軍營，不是你玩‘角色扮演’的地方！”
“喵......可那是我的......”
麵對芙蘭言語威懾，剛剛還悠然自得的貓少女頓時淩亂，她雙手的食指在身後不斷摩擦，好像摘掉她的貓耳就和要命一樣。
“喵？這是什麼奇怪的口音，這也要改！”
“我......喵......不不不......喵......”
貓少女急的快哭了出來，似乎離開她的奇怪口癖，這位奇特的少女就會開始結巴。而且她臉上的表情無比委屈，就像是個孩子受到母親的責罰。
“求求喵......芙蘭少校......我......”
貓少女越發的不自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奇怪的狀態。
不過看到這種情況，最開心的人還是海倫娜，她嘴角得意的上翹，結果腦門卻吃了芙蘭重重一擊。
“在幸災樂禍？這很好笑嗎？”
站在海倫娜的前麵，芙蘭將雙手背到身後。
“沒！沒有！”
標準的上司訓斥下屬，這畫麵就和亞美利哥聯邦⑤電影裏挨罵的大兵一模一樣。負責訓斥的“上士”聲色嚴厲，而挨罵的“大兵”絲毫不敢還嘴。
“說，我是個笨蛋！給我重複一遍！”
“我......我是個......”
海倫娜皺了下眉，雖然她深知新兵少不了挨罵這一環，但出於自己的身份和傲氣，那個“笨蛋”二字實在是難以出口。
兩人就以沉重的氣氛僵持著，但最終......
芙蘭竟然“噗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不行了......受不了......這種嚴肅的風格果然不適合我！”
少女們完全搞不清狀況，剛才還嚴肅無比的芙蘭，此時卻又刹不住車似的開懷大笑。
“好了好了，隻要別太離譜，飾品和口癖這種東西我不強求。大家都是女孩子，可以理解！對了，笨蛋這話也不用說了，這種在男性士兵群體中的惡習，我可不想帶到這邊來~”
聽到這話，貓少女鬆了口氣，她恢複到正常狀態，然後斜眼看著海倫娜。之後她還小聲“哼”了一下，意思像是在說“得意不起來了吧！”。
“剛剛看了你們的資料，你們都是剛才軍校畢業的學生吧？”
麵對芙蘭的提問，所有少女都點了點頭。
“嗯嗯，那這樣吧！芙蘭少校的稱呼我不太不習慣，正好你們都是剛畢業的使魔學員，那你們就叫我‘芙蘭老師’好了！”
“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對您不太尊重？”
聽著芙蘭有些玩笑意味的話語，海倫娜馬上反問。
“沒事，我這個人比較隨和。而且啊......我也想試試當個‘使魔教員’是什麼感覺呢~”
說完，芙蘭又變回了溫柔的長發美女，她轉身向後，向遠離少女們的方向走了兩步。少女們也都鬆了口氣，艾麗卡的軍姿都有些鬆懈。
“但如果你們這麼就誤以為我很好欺負的話......”
似乎是發覺了什麼，背對少女們的芙蘭猛然回頭，當雙方的視線相互交錯時，中央大廳的氣氛瞬間凝固。
不管是傲氣十足的“大小姐”，還是一直麵無表情的“冰山美人”，又或是元氣滿滿的“貓少女”，還是貧困潦倒的“難民丫頭”。
所有人都愣在那裏，她們看著芙蘭的眼睛，連呼吸都驟然停止......
不是怒目，而是種比怒目更加可怕的眼神。明明是沒有生氣的樣子，但那對紫色雙瞳卻令人不寒而栗......
這種眼神讓艾麗卡想到了某些事物，那就是——
蟲獸。
“雞毛蒜皮的小事我自然不會多管，但我的命令你們必須嚴格遵守。別指望可以耍小聰明，違抗軍紀的事情決不允許，明白了嗎？”
嘴邊露出微笑，芙蘭的語氣再次變回溫柔姐姐，可這一次，再也沒有少女敢放鬆自己的軍姿。
所有少女都直直的站在那裏，尤其是艾麗卡。
“既然我已經做完了自我介紹，那下麵就該我來認識認識你們了，我這裏有你們的畢業資料，借這個機會也讓你們互相認識一下。”
說著，芙蘭拍了拍手，一台藏在暗處的“垃圾桶”機器人，從她剛剛經過的大門跑了過來。
那台機器人就停在芙蘭身邊，隨後將一台戰術平板遞給芙蘭。
“那就先從這個奇怪的小姑娘開始吧~”
芙蘭在平板上點了點，抬起頭，看了眼站在中間的貓少女。
“凱蒂·凱特爾，海德堡使魔軍校畢業。格鬥戰成績一直是S，並且在學校的大賽中隻嘗一敗，但是射擊和理論課考試都隻有B+。嗯......看來是個嚴重偏科啊~”
“我的理論和射擊是不太好喵......”
羞紅著臉蛋，凱蒂點了點頭，看來芙蘭對她的評價完全符合。
不過聽芙蘭這麼一說，貓少女打敗海倫娜的原因頓時明朗，格鬥戰隻嘗一敗的戰績，確實令在場的少女們相當佩服。
畢竟艾麗卡在軍校時，格鬥比賽可是一輪就被人淘汰下來......
“然後這位是，海倫娜·貝林·海因裏希......格鬥和射術都是A+，軍事理論則是S。嗯......相當不錯的高材生......”
聽著芙蘭的誇讚，海倫娜微微仰頭，她同樣斜視著回敬凱蒂，意思是在說“怎麼樣，看到本小姐的實力沒！”。
兩位少女暗中較勁，如果不是芙蘭在場的話，說不定兩人又會打的不可開交。
而在介紹完海倫娜後，芙蘭也沒有著急繼續，她在海倫娜麵前端詳幾秒，讓海倫娜誤以為自己的臉上粘了什麼東西。
“海因裏希將軍的千金，你和他本人的確實有幾番相似~”
“您......您認識我的父親！？”
不知為何，海倫娜突然激動起來，但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抱歉......聽到父親的名字就......”
“沒關係，可以理解~不過你父親的話，我也僅僅是在‘易北河防線’時見過幾次。”
“他......他還好麼？父親已經......已經快半年沒有回家看過我和母親了......就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一改剛剛的激動語氣，海倫娜的神情頓時低落，她低著頭，眼神中帶著一種感傷。
“現在的情況不太了解，畢竟我三個月前就離開了戰鬥一線。不過你放心吧，至少在我離開前，你父親的身體還是相當健康的~而且易北河防線的戰況正在趨於穩定，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回去見你們的。”
“是麼......那就好......謝......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何必多禮，不用謝我~”
芙蘭抿嘴一笑，不得不說，在不生氣的情況下，芙蘭的樣子確實相當溫柔。
“接下來是這位藍頭發的小姑娘......莉莉·卡洛斯，謔！相當帥氣的名字啊~射擊成績是S+，格鬥戰是A，理論課也有A！”
芙蘭的表情相當滿意，她托起自己的下巴，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這個表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她的笑容便像被水衝刷一樣淡漠下去。
接著，她抬頭看了看艾麗卡，視線在平板和艾麗卡間反複平移。
“......”
“艾麗卡·惠特曼，紐倫堡使魔軍校畢業，射擊和格鬥都是B+，但理論成績是......”
芙蘭就此停頓，然後歎了口氣。
“艾麗卡，我可以讓你選擇，要不要我把你的成績告訴大家......”
“那個......哎？我的成績嗎......”
艾麗卡的呆毛晃動一下，可能是沒聽清芙蘭在說些什麼，她居然帶著驚奇的表情看了看左右。
“沒問題，您說吧~”
幾乎沒有多想，艾麗卡就這麼同意了芙蘭，可當這句話脫口後，她馬上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