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替霍景則擋刀後住院的日子。
霍景則忙前忙後地照顧我。
會因為我喜歡吃提拉米蘇而親自學。
那時他一個教學視頻幾乎是循環上百遍,不同的用料和搭配他都會研究個遍。
他學東西很快,沒幾天就學會了。
做出來的提拉米蘇也很成功,甚至比外麵的好吃。
隻不過自從溫語汐出現,他就再也沒有給我做過了。
霍景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好,我馬上回去做,你在這乖乖等著。”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扯出一個笑,回道:“好。”
不知怎的,他看著我的笑,愣了很久。
他走後,我終於不用再忍耐。
疼得哭了出來。
特別是換藥的時候。
我左手的皮膚幾乎全沒有了。
我是故意支開霍景則的。
我對霍景則已經徹底死心,我不稀罕他的心疼。
想吃提拉米蘇是假的,我就是想當著霍景則的麵把他親手做的打翻。
可惜我注定沒有這個機會。
霍景則走後大約三十分鐘,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溫語汐的。
電話裏,我聽到女人難耐的嬌喘和男人粗重的悶哼。
我就知道,霍景則不會給我做提拉米蘇了。
霍景則推開病房的門時一陣心虛。
卻還是不露聲色道:
“阿慈,我親手做的,你嘗嘗還是以前那個味道嗎?”
我心知肚明,吃了一口。
假意笑道:“嗯,很好吃。”
霍景則的聲音還帶有一絲饜足過後的沙啞:
“喜歡吃就好。”
就在這時,我的主治醫生過來查房。
他問我要不要用托魯斯辛。
我知道,他指的是記憶恢複的藥。
他們最近研究出一種可以防止記憶消失的藥品。
我們在微信裏聊過。
我觀察了一下霍景則,他沒什麼反應。
其實隻要他稍微關心一下我用的什麼藥,他就能知道這一切。
可惜他沒有。
我毅然決然地拒絕了醫生。
醫生又問了我最後一遍:
“沈小姐您確定嗎?您隻有五天就會徹底失去......”
我給了個眼神,醫生頓時噤聲。
霍景則終於蹙了蹙眉,抬起眼皮,有些緊張地問道:
“失去什麼?”
我突然出聲:
“溫語汐發短信和我說她肚子疼,打你電話打不通。”
聞言,他立馬抓住我的手,焦急道:
“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打不通呢?”
我忍不住痛呼了一聲,他才發應過來抓的是我剛做完手術的左手。
血漬洇開繃帶,鮮血染紅了一片。
霍景則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有些猶豫。
最終還是拿上文件匆匆離開病房,趕往別墅。
第二天,霍景則又來看望我。
這次還是帶了一份提拉米蘇。
我打開包裝袋,正要拿勺子舀,就被他製止住。
“你剛做完手術,不能吃太多甜食,要適量。”
“你自己肯定不會遵守。”
“讓我來喂你。”
我猛地想起了我們剛結婚那會。
我很喜歡吃冰激淩,冰箱裏常常會備上幾盒。
隻不過每每臨近經期,霍景則就會把我冰箱裏的冰激淩全部吃完。
經期過後再買上。
因為我和他約定過,經期不吃冰的,卻從來不會遵守。
他說完這句話時,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難得地柔和了一瞬。
他舀了一勺喂到我嘴裏。
但我沒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