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被裴父從鄉下接回,為了讓她盡快融入上流社會,裴父特地給她請了家庭教師。
一眾文質彬彬的人裏,她不顧父親的反對,選了其中長得最為妖孽的溫晝川。
一雙桃花眼勾的動人心魄,但在望向她時卻是如陌生人般的死寂。
直到有一次在宴會上,她被其他名媛下藥,和一群乞丐關在一起。
最後一層布料被撕開時,是溫晝川一腳踹開門將她救下。
為了解藥,她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
自那以後,他們的關係就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人前,他們是克己複禮的師生。
人後,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床.伴。
這大概是二十年來裴輕語做過最出格的事,是放縱,也是報複。
母親本來是京城宋家的長女,和當時還一窮二白的裴父私定終身,未婚先孕。
後來,宋家式微,裴父轉頭又攀上了海城新貴。
臨產當天,裴父在海城第一帝國酒店和別的女人成婚,而裴母卻因敗壞家風被趕出家門,孤獨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室,將她生下。
十歲那年,裴母抑鬱去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就是。
“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她放在了心上,自此收起了任何鋒芒,一個人在小漁村長大成.人。
除了在床上,溫晝川對她永遠是冷冷的。
她以為,是性子使然,又或者是他們的關係太過逾矩,不好在外人麵前展露。
一千多個夜晚的恩愛纏.綿,明知不可淪陷,她卻還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後來,一通電話將她徹底拉回現實,墜入地獄。
“喂,我說海城太子爺,你不會真對那個鄉下來的土妞動心了吧?樣貌倒是不俗,腰肢看起來也軟,就是這出身實在是差了點,當個嬌養的金絲雀還差不多。”
“當初可是你故意給她下藥來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怎麼,現在還舍不得抽身了?”
溫晝川輕笑,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冷漠:“金絲雀?她還不夠格。”
黑暗的臥室裏,溫晝川吐出一口撩人的煙霧。
“我隻不過是趁清清還沒回國,替她排憂解難而已,她最不喜歡這個私生女,那我就替她毀了她,這麼多個小視頻,足夠讓清清解氣了。”
“嘖嘖,沒想到號稱鐵麵閻王的溫大少爺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麵,為了博美人一笑,在人家生日的時候在國外點燃全城煙花就算了,甚至不惜隱姓埋名,以身入局,替她鏟除私生女,我說你別太愛了。”
“這有什麼?正好用那個私生女鍛煉下床技,免得到時候弄疼了清清······”
轟隆一聲,裴輕輕隻覺得腦子裏有什麼東西在炸開。
字字句句,都剜心割肉。
從一開始,他就是帶著目的接近,引.誘,等她落網。
對他來說,她永遠隻是一個合格的,隨叫隨到的伴侶。
那點春心萌動被擊潰得蕩然無存,似乎是在嘲笑裴輕語入戲太深。
既然如此,那這場為愛追逐的遊戲,裴輕語決定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