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慕澤,我們離婚吧。”
我平靜的說出口。
當最後一個字說完時,我發現我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
甚至,有一絲輕鬆。
慕澤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看看我,又看看師兄。
師兄皺著眉上前,將我嚴嚴實實擋在他的身後。
慕澤冷笑。
“為什麼,因為這個奸夫?薑然,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剛才的話。”
我從師兄身後走出,示意師兄去停車場開車過來。
師兄不放心,低聲請求我讓他留下來。
但在我的堅持下,師兄還是聽話的向停車場走去。
隻是臨走時,他對慕澤道:“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不要再說任何傷害她的話。”
慕澤額頭青筋暴起。
他用最惡毒的詞來侮辱我。
“薑然,你真不要臉。怎麼,囡囡回國你怕了?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找下家?”
“你就這麼騷,一天沒男人都不行?”
我靜靜的看著慕澤的臉。
當對一個人已經絕望時,他再說任何話都無所謂了。
因為已經是不相幹的人了。
慕澤好像一直都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要不是慕澤母親堅持,他絕對不會娶我的。
我至今都忘不了,婚禮上,他牽著楚婉的手,說這是他新認的幹妹妹。
楚婉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身邊,像是她才是慕澤的新娘。
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婚禮出了這麼大的岔子,慕澤母親將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在我身上。
我沒有辯駁,為了那一份救命之情。
新婚當夜,我被慕澤母親懲罰跪在慕家族譜前。
整整一晚上,最後我是被保姆抬回房間的。
慕澤隻說了四個字——咎由自取。
更是摟著他幹妹妹的腰讓我別裝。
“不就跪了會兒麼,至於麼?矯情死了,真這麼難受就幹脆把腿鋸了捐給有需要的人。”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的膝蓋好像又疼起來了。
“慕澤,我們離婚吧。”
我笑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慕澤沉默,然後道:“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是你死纏爛打要嫁給我,我也娶了你。後麵去旅遊,發生車禍後是囡囡救了我,而唯一還有意識的你,卻對囡囡視若無睹,害她差點死了。”
慕澤的眼神充滿恨意。
“現在囡囡療養好回國,你害怕了?你憑什麼逃?”
我輕聲叫了一聲慕澤的名字。
“慕澤,當年的那場車禍,你是不是隻聽了楚婉的一麵之詞?”
慕澤麵色不善:“你又想耍什麼手段?”
我指了指身後的醫院。
“同一家醫院,你現在大可去急救處問問當年的醫生。是誰打得急救電話,是誰替你擋了落下的鋼筋。”
我看著慕澤,一字一頓。
“慕澤,我從來不欠你的。曾經或許欠過你母親,但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用我滿身的傷痕還盡了。”
“慕澤,你放了我,我們離婚吧。”
6
師兄攙扶我上車時,慕澤沒有攔。
他似乎想讓我別再騙人,他不會信的。
可他看了看身後的醫院,又看了看我的胸口。
眼裏流露出一絲迷茫。
我胸口的貫穿傷他是知道的。
那傷從車禍後就有了,可他從來沒問過這傷具體是怎麼來的。
最後,慕澤嘴唇翕動,似乎想攔下我。
但他最後隻是僵著身子站在原地。
慕澤想到了剛才薑然說得四個字——你放了我。
他看著妻子上了另一個男人的車,他預感到,她真的不會回來了。
慕澤背後一涼,他感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