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沒有及時躲避故意撞上來的白月光,男友便強製拉我去眼球紋身。
他不顧我的嘶喊,命令紋身師在我眼球上紋下白月光的肖像,說讓我再也不敢目中無人。
不出意外,紋身失敗,我雙眼盡瞎,錯過了繼承蠟染非遺技術,導致苗族再無接班人。
男友卻絲毫沒有愧疚,還打死我的導盲犬。
讓我一個人在冷風中數次摔倒和被流浪漢挑逗。
衣服被人扒幹淨,金耳環被人硬生生扯走,耳垂撕下一塊肉。
最後我無助般癱倒在地,身體因極度恐懼,不停地顫抖。
血淚滴在胸前懷表上時,一陣強烈的白光後我重生回到了蘇曼曼故意撞我那天。
這次,還沒等她撞上來,我就先一步摔倒在地。
下一刻,沸騰的油茶潑在我的腳上,皮膚像被侵蝕般響起“滋啦”一聲。
蘇曼曼低頭陰狠看向我,仿佛在責怪我破壞了她的計劃。
腳踝上未愈合的傷口被這麼一激,流出新鮮血水,宛如蝕骨之痛,讓我沒忍住叫出聲。
聞聲,謝懷瑾披著浴袍出來,臉上的情欲還殘留大半。
自從七天前蘇曼曼回國找他,他們便待在主臥七天七夜,從未踏出房門一步。
而我總是能聽見銀鈴鐺作響的聲音。
銀鈴鐺是我送謝懷瑾的定情禮物,他愛不釋手般的掛在腰間,彼此形影不離。
可曾經最動聽的聲音,現在卻成了我最討厭的聲音。
“小暖,你又在發什麼脾氣?”
明明是我癱倒在地,謝懷瑾卻還是認定我找事。
“懷瑾,你別怪妹妹,是我手抖沒拿穩茶。”
“我聽說苗族有個習俗,就是來主人家做客,要敬一杯油茶,所以特地做這杯茶想給妹妹,可惜撒了大半。”
蘇曼曼邊說邊往他懷裏鑽,眼神無辜又讓人心疼。
“她不是這的主人,你沒必要敬她,應該是她敬你。”
他說這話時冷漠又無情,讓我想起上一世他對我的所作所為,雙眼盡瞎的痛楚又一次浮現。
還沒等我回過神,他一手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
一手拿過蘇曼曼手中還剩一半的油茶,逼迫式往我喉嚨裏灌。
喉嚨像是被灼燒般,疼得我連呼吸都是痛的。
可我沒有反抗,而是仍由他繼續,哪怕已經身子顫抖,骨節發白。
因為我知道,反抗會引起他更大的報複,就像上一世蘇曼曼回國那天。
她以自己認床睡不著的名義,不僅喊謝懷瑾陪床,還讓我在床前給她唱苗族民謠。
我拒絕了,所以下場就是跪在他們床前一遍遍唱著民謠,脖子還綁著麻繩,另一端掛在衣櫃門把上。
但凡我因疲憊倒下,脖子上的麻繩就會驟然縮緊,讓我幾乎窒息。
謝懷瑾瞥見我眼角的淚,手停下了動作,將空杯子砸在牆上。
陶瓷片四處飛濺,刺進我的皮膚,卻讓我更清醒。
我扶著牆,勉強站起身,喉嚨痛到麻木,連哭都哭不出聲。
後天就是蠟染非遺繼承會,我要趕回苗家。
隻是剛往外移了幾步,謝懷瑾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曼曼明天有個舞會,你不是會蠟染嗎,幫她染一件與眾不同的,別給她丟麵子。”
說著,蘇曼曼往我懷裏丟了一件白裙,上麵還有未幹涸的白漬,散發著腥味。
我知道她是故意惡心我。
可她不知道我相當於死過一回了,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輕聲應下後,我拿著裙子就要回房間,謝懷瑾卻沒鬆手,視線落在我的腳上。
“怎麼這麼嚴重?”
他抬頭質問我,眉頭緊鎖。
他忘了,一次聚會上,他朋友知道我是苗族人,便帶著玩味讓我跳蘆笙舞。
哪怕知道難度高,謝懷瑾為了麵子,直接將我扛在他肩上跳舞。
可蘇曼曼的一個電話,就讓他分了神,導致我重重摔倒在酒桌上。
桌子直接斷成兩半,酒瓶酒杯碎裂,盡數玻璃渣刺進我的身體。
我一時分不清地上流的是紅酒還是我的血。
因韌帶斷裂,我獨自在醫院躺了五天,才能勉強下床。
可下床後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卻是蘇曼曼回來了,還被謝懷瑾接到我們家。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遲遲沒有出現在醫院的原因是要忙著給蘇曼曼接風洗塵。
回過神,我隻替曾經的自己感到可悲和不值。
“沒事,擦點藥就好了。”
我聲音幾乎沙啞,說話時口腔裏一股鐵鏽味。
謝懷瑾眼眸暗了下來,看著我一點點往客臥移動。
直到將房門上鎖,我才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氣,打去一通電話。
“我會去繼承的,後天你來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