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染是件很複雜的工藝,我一直在外麵逛到天黑,才買齊所有工具。
好不容易到家,還沒喘口氣,謝懷瑾便丟來一件圍裙,冷聲吩咐道。
“曼曼說想吃你們苗族的酸湯魚,你趕緊做一個吧。”
我看著十指留下的傷痕,沉默了。
謝懷瑾和她鎖在臥室盡情恩愛的這七天,我就像個盡責的保姆。
先是根據蘇曼曼口味做菜,然後端到門口,再自覺的離開。
我不是沒有想過甩手不幹,或者是衝進去給他們幾巴掌。
可我永遠忘不掉謝懷瑾拯救我的那天。
他下鄉做公益活動,偶然碰見被繼母打到奄奄一息的我。
他花下五十萬買下我的自由,知道我想學蠟染後,又托人把我安排到師娘那裏。
年少的我不知什麼是愛,隻是努力學習蠟染,不想辜負他的付出。
等我成為師娘預備接班人那天,我被謝懷瑾接到大城市,說要給我慶祝。
謝懷瑾酒精上頭,將我撲在身下,發生了荒唐一夜。
可等醒來時,他眼睛裏卻沒有晚上的愛意,反而冷得像寒天裏的冰。
他質問我是不是對他下了情蠱,一邊咒罵我一邊卻將我留在身邊。
我用他隻是口是心非的理由來蒙蔽自己,可直到蘇曼曼的出現,我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他到底多在意她護著她,早在上一世我就體會到了。
所以這一世我不想勉強自己和勉強他了。
我套上圍裙,就去到廚房做飯。
等做好飯時,我發現客廳已經空無一人,便熟練的將菜端到主臥門口。
隻是這次,房門沒有關。
我親眼看見謝懷瑾深情般吻著蘇曼曼,手還在她的身上遊走。
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謝懷瑾突然停下動作,轉頭和我對上視線。
他下意識皺起眉,似乎認為我又要和他大吵一架。
可我隻是放下菜,然後平靜地說道。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現在就走。”
我轉身速度很快,沒注意到謝懷瑾陰沉下來的臉。
“小暖,誰讓你走了,過來一起吃飯。”
我腳步一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從蘇曼曼回來後,我便被禁止踏入主臥,否則就會被鎖在地下室斷水斷食教訓。
見我還沒有回頭的跡象,謝懷瑾忍不住再次冷聲說道。
“別逼我說第二次,過來吃飯。”
我深吸一口氣,掛上一個假笑,緩緩進入主臥。
裏麵的裝飾都大變樣,有關我的一切,都被謝懷瑾避嫌式的在蘇曼曼回國那天就扔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們之間的一切紀念,照片,情書,情侶物品擺滿架子。
就連我專門帶來為結婚做準備的苗族婚服,都被剪毀成一塊地毯,踐踏在腳底。
我出神時,謝懷瑾已經替我夾了菜,喊我認真吃飯。
米飯剛入口,蘇曼曼的碗筷突然掉落在地,漲紅著臉說道。
“我...我對酸菜過敏,你故意的?”
很快,她的四肢就冒出了小紅點,遍布全身。
我還沒來得及辯解,左臉就落下一個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