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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山神，在顧渝白墜崖瀕死之際剖出半顆心救了他。

後來我嫁到顧家，生下女兒歡歡。

隻因女兒不小心摔碎了顧渝白送給青梅林晚檸的傳家玉。

他就連夜把女兒送到後山自生自滅。

後來林晚檸被野象驚了胎。

他卻認定是我女兒身上殘留的野獸氣味招來災禍。

為了懲罰女兒，顧渝白把她泡在消毒池裏，讓十幾個保鏢用高壓水槍衝洗她。

我跪求他們放過歡歡：

“這些消毒水會讓她皮膚潰爛，她隻是個孩子啊！”

顧渝白卻滿是嫌棄：

“這孩子從小在山上長大，現在得去去她身上的野性。”

“再說了，為了自己弟弟的健康，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當天，我抱著奄奄一息的女兒跪地求顧老太太：

“我用半顆心救顧家血脈，如今歡歡卻被折磨得隻剩半條命，我欠顧家的已盡數還清。”

“求求您，放我們母女走吧。”

......

顧老太太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剛碰到我女兒的額頭就猛地縮回。

“怎麼燙成這樣？快，快送醫院。”

我抱緊懷中滾燙的小身體。

女兒後背的傷口在老太太觸碰時又滲出膿血。

顧渝白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他慢條斯理地係著袖扣：

“不行，這小畜生得長點記性，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隻有狠狠懲罰她才能學乖。”

我抬頭看他：

“你瘋了？她是你女兒。”

“就是因為她是我女兒，才更不能慣著。”

顧渝白走到我麵前，皮鞋尖踢了踢歡歡垂落的小腿。

“野象為什麼偏偏撞晚檸不撞別人？就是歡歡身上那股子山裏的臭味引來的。”

林晚檸躲在顧渝白身後，手指揪著他西裝下擺：

“渝白，要不算了吧，孩子還小......”

顧渝白轉身輕拍她手背，聲音溫柔至極：

“晚檸你就是太善良，這次不給她教訓，下次還不知道闖什麼禍。”

我看著他變臉般的態度轉換，一瞬間胃裏翻湧。

昨晚就在這個大廳，林晚檸被玫瑰刺紮破指尖。

顧渝白砸碎了家裏所有花瓶，把家庭醫生從睡夢中叫醒。

而現在，我的女兒全身傷痕累累，卻得不到一滴藥。

“顧渝白，求你......”

我跪著向前挪動一步，額頭抵在他鋥亮的皮鞋上。

他冷笑道：

“求我什麼，求我像當年原諒你騙我那樣心軟？”

顧老太太拄著拐杖重重敲地：“顧渝白，立刻叫醫生來，否則你會後悔的！”

顧渝白彎腰攙扶著老人：

“奶奶，您別被這女人蒙蔽雙眼，她就是一個為攀附顧家不擇手段的心機女。”

“七年前頂替晚檸救我的功勞嫁進顧家，現在又故意用野獸的氣息想害死晚檸的孩子。”

“她們曾經都生活在山裏，難道不知道動物靠嗅覺分辨同類和敵人嗎？”

“她們就是故意的！”

顧家祖上是獵戶。

二十年前，我因鎮壓山洪，耗盡神力瀕死。

顧老太太點燃“鎮山香”以血肉獻祭。

這才強行鎖住我神魂不散。

但代價是顧家世代血脈需承受巫術反噬之苦，每代子孫活不過四十歲。

為了償還顧家的救命之恩，我承諾守護顧家代代血脈不絕。

七年前，顧渝白因墜崖而生命垂危。

我一為償還因果，二動了凡人情緣。

剖出半顆山神心救了他性命。

結果導致神力折損。

還被天庭以“私渡神格”罪名剝奪了神骨，貶為凡人，隻留一絲山神之力。

顧渝白被救醒後第一眼看到的是青梅林晚檸。

便認定了林晚檸是救命恩人。

不論我怎麼暗示，他都隻相信林晚檸的話。

後來我生下歡歡，隻因她不小心摔碎了顧渝白送給青梅林晚檸的傳家玉。

他就連夜把女兒送到後山自生自滅。

而我守在顧家護他們周全。

林晚檸懷孕後，大師又說若有半神之女鎮守，能保佑顧家後代誕下男嬰。

顧渝白便接回歡歡，隻為轉換林晚檸孩子的性別。

而今我已完成顧家“一命換一命”的血契。

至於剩下的承諾，隻能看顧家自己的造化了。

我決定帶著女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