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的高燒越來越嚴重。
我跪在她身邊,浸濕毛巾敷在她額頭上。
女兒在睡夢中呢喃:
“媽媽,小兔子,不摸了......”
我心如刀絞。
上周她在後山救下一窩野兔幼崽。
隻因林晚檸說了一句家裏有異味,她不舒服。
顧渝白就當著歡歡麵把兔子一隻隻摔死在石階上。
“睡吧,睡一會兒就好了。”
我輕拍她,卻摸到一手黏膩的冷汗。
女兒突然劇烈抽搐,尿液浸透了褲子。
她掙紮著爬向門口,幹裂的嘴唇開合:“爸爸,別打......會乖......”
我慌忙用身體擋住尿漬,卻已經來不及。
顧渝白看著地上的尿跡皺眉:
“這麼大了還失-禁,果真是畜生習性。”
歡歡的皮膚潰爛處開始流膿。
我求顧老太太給歡歡請個醫生。
我執意抱著歡歡離開顧家。
卻被顧渝白一把拽回。
顧渝白正指揮傭人布置宴會廳,聞言冷笑:
“今晚是晚檸的生日宴,你別在這晦氣。”
他轉身摟住林晚檸的腰,親手為她戴上鑽石項鏈:
“喜歡嗎?專門為你訂的。”
林晚檸嬌笑著靠在他懷裏:“渝白,孩子的事要緊,今晚生日宴就別辦了。”
顧渝白打斷她:
“不行,大師說了,今晚必須用歡歡的血給你祈福,才能保住我們的兒子。”
宴會廳金碧輝煌,歡歡被強行拖到中央。
她燒得神誌不清,卻還是本能地往我懷裏鑽:“媽媽,疼......”
顧渝白親自端著銀碗走過來:
“大師說了,取三滴心頭血,晚檸的孩子就能平安。”
我死死抱住歡歡:“她還是個孩子,經不起這麼折磨。”
“就是孩子的血才純淨。”
顧渝白一把扯開我,針尖刺進歡歡心口:
“忍忍就過去了。”
歡歡的尖叫聲中,林晚檸卻突然“虛弱”地扶額:
“渝白,我頭暈......”
顧渝白立刻扔下歡歡衝過去:
“醫生!快叫醫生!”
他抱起林晚檸時,踩到歡歡流血的胸口。
歡歡痛得表情猙獰,他卻頭也不回:
“晚檸要是出事,我要你們母女償命。”
我顫抖著捂住歡歡的傷口,血從指縫滲出。
滴在地毯上竟開出一朵山茶花。
這是山神血脈覺醒的前兆。
顧老太太偷偷把退燒藥塞給我。
她看著歡歡的模樣老淚縱橫:
“造孽啊,顧家祖訓中早有預言:新生山神女血脈覺醒之日,顧家百年基業崩塌之時。”
顧老太太跪著求我:
“我知道渝白混賬,但他畢竟是你丈夫。但求你再救他一次,再救顧家一次。”
“我願用餘生的所有時光,換歡歡平平安安。”
“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們母女二人。”
我扶起顧老太太:
“奶奶,我的半顆心、我的神骨、我女兒的半條命,還不夠還顧家的恩情嗎?”
“我早就是凡人身了,實在無能為力。”
老太太還想再求,歡歡卻睜開眼,虛弱地拉住我的手:
“媽媽,我不疼了。”
她身上的潰爛竟開始結痂。
我才明白過來,山神之力在她體內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