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躺下不久。
就被去而複返的謝承煜扯下床,摔在地上。
他臉色陰沉:「你對安兒做了什麼?為什麼他一直腹痛不止。」
我冷漠地和他對視:「我什麼都沒做。」
謝承煜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上。
「毒婦!安兒隻是稍微對你不敬,你竟然要置他於死地。」
我嘴角滲出一抹血跡。
「既然不信我,何必要問?」
他神色略有動搖。
這時薑寧哭哭啼啼地撲上來推我。
「夫人,世子隻是個孩子啊,你有什麼對他不滿意的,找我好了,為什麼要害他呢?」
「大師說世子被人下了咒術,那咒術的源頭就在夫人你的院子裏啊!」
我被她推得一個踉蹌。
謝承煜的臉色驟然變冷。
「來人,把院子給我挖開!」
「不行!」
我張開手阻止他們。
那院子裏,埋的是我給孩子立的衣冠塚!
謝承煜一把推開我。
命令下人開始挖土。
很快,一個人形布偶就被挖出來了。
薑寧指著布偶大叫:「天啊!那就是夫人給世子下的咒術。」
謝承煜厲聲嗬斥道:「江望舒,你還有什麼好說?」
我扯住他的衣袍一角,哀聲懇求:「那是我給孩子立的衣冠塚,你奪走了孩子的屍骨,總要給他一個安息的地方吧!」
謝承煜臉色微微動容。
薑寧察覺謝承煜的猶豫,立刻撲簌簌地掉眼淚:「夫人,您在意自己的孩子,卻不顧世子的平安嗎?」
謝承煜歎氣,語氣難得柔和:「我答應你,以後我會再給你一個孩子的,如今你就放下執念吧。」
聞言,薑寧臉上閃過一絲嫉恨。
我連連搖頭。
這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他的屍骨我保護不了。
我總要讓他有一個安息之地。
謝承煜臉上閃過不耐煩。
我衝過去搶過布偶,死死護在自己懷中。
「謝承煜,你枉為人父!」
「我不會再讓你打擾孩子的安寧。」
謝承煜臉色變得鐵青。
他對身後的侍衛使眼色。
趁我不備,侍衛從我身後衝出來,把我壓在地上。
謝承煜撿起摔在地上的布偶。
當著我的麵,把它丟進了燃燒的火盆裏。
「不要!」
心口突然一陣劇痛。
我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昏迷前,我放佛看見了謝承煜驚慌的神色。
......
我醒來時,看見謝承煜趴在我的床前。
他緊緊攥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會離開。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他被我的動作驚醒。
啞著嗓子問我:「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神情呆滯,目中含淚:「死了不正好,不必留在府中礙你的眼。」
謝承煜突然掐住我的下頜,與我對視。
「江望舒,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你害死了我的寧兒,你要留在侯府,贖一輩子的罪!」
我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
「謝承煜,你總說是我爬床害死了嫡姐,可是那晚我被下了藥,而你隻是喝醉了,真正喝醉酒的人如何能行 房?和我一夜春風,到底是我算計來的,還是你順勢而為!」
謝承煜瞳孔皺縮,臉色開始閃躲。
「你、你胡說什麼!分明是你貪慕虛榮,嫉妒你嫡姐,偷偷爬上我的床,害得她受了刺激大出血。」
「就是你害死了她!」
「嗬,真相是什麼,你心知肚明。」
謝承煜被我幾句話逼得落荒而逃。
這些話我忍了太多年了。
姨娘已經被接走了。
明日我便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