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頓時安靜如雞。
良久,謝淮川低聲冷嗤。
他還沒說話,薑楚芸的包砸了過來。
“孩子?就因為你,我老公年紀輕輕就死了。謝曦玥,你的名字是他親自取的,你憑什麼可以豪無負擔地活著,還想生孩子?”
那包鑲滿了粉鑽,砸得我臉上全是血痕,剛抬了一下手,就被謝淮川抬腳踹開。
他耐心地安撫薑楚芸,把包踢到我麵前。
“你竟敢對大嫂動手,真是不知悔改。”
“以退為進的招數在我這沒用,五天後的拍賣會,你不願意也得去。”
映入眼簾的粉鑽是心形的。
我猛地抬頭掃視,突然發現整個拍賣會的珠寶,粉鑽都是心形。
心墜了下去,渾身顫抖。
謝淮川撥動佛珠,淡淡道:
“認出了嗎?你同類的心臟。”
魅魔死後,心臟會縮小成一顆心形粉鑽。
像薑楚芸這樣的京市闊太們最愛用來製作珠寶。
參加拍賣的賓客們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起來:
“哈哈哈,剛剛我們賭她啥時候猜出來,沒想到這麼久才發現,真是蠢得可愛哦。”
“第七盞天燈拍的那個撥浪鼓也是扒魅魔的皮做的。”
“還有那件紅裙子,用魅魔的血染的,殺了好幾隻才調出最濃烈的紅色,謝哥為了送給薑小姐,讓這傻妞跪在地上學狗叫,她叫得我都差點立了呢!”
血液直衝上我的頭顱,耳邊嗡嗡作響。
我恨得咬牙切齒,撲過去扒薑楚芸的裙子。
謝淮川比我動作更快,手中飛出一把骨刀,把我的尾巴牢牢釘在地磚上。
這是魅魔全身最敏感、痛覺最豐富的地方。
平常謝淮川無意間用手指碰到了都會讓我全身顫抖。
見薑楚芸捂著胸口似是受到了驚嚇,謝淮川迅速抱起她,朝醫院走去。
我咬著牙連根拔斷尾巴,追在後麵哭求,像小時候那樣叫他。
“三哥,我求你放了我族人吧!”
這個親切的稱呼沒換來一絲溫情。
他隻是頭也不回地留下兩句:
“下賤之物,有什麼資格與我談判?”
“謝曦玥,我真後悔當初把你從乞丐堆裏撿回來。”
薑楚芸靠在他懷裏,看著我被保鏢們粗魯地捆了起來,露出個得意而陰狠的笑容。
眼神落在割斷我尾巴的骨刀上,用口型告訴我,那是魅魔族族長的肋骨製成的,還是謝淮川親自為薑楚芸打磨。
第五十五盞天燈,為了給薑楚芸買下骨刀,謝淮川讓我滿足首富的要求,在黑蛇堆裏跳舞。
我很怕蛇,非常怕。
因為我曾為了救謝淮川差點被蛇咬死。
但我還是照做了。
原來,賣家就是他自己。
分明富可敵國,卻偏要為折辱我而設下今夜這局。
我突然忍不住想把真相告訴謝淮川。
可想到大哥臨死前的那番話,還是抽泣著忍了下來。
晚上,眼淚即將流幹之際,表姑的電話打來了,告訴我她的計劃。
“阿玥,現在大雪封山,三天後我們再......”
我輕輕嗯了一聲,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隻有夢裏,我才能得到短暫的安寧。